“不,她与我不一样。”苍灵道:“她只是在伪装。”
…。
晚间的时候,那些被云悱点到的女孩真的被全部送到了卫云端的雍宁宫,足足有十五个。
苍灵与端五趴在大殿内的房梁上,一边吃着宫里刚进贡来的荔枝,一边十分悠闲的看着殿内一众人。
卫云端还没有回来,只有云悱与她的贴身丫鬟在。
她坐在殿内的一张梨花木椅上,歪着头托腮看向窗外朦胧的月色,对于身边站着的一排排美娇娥,她一眼也没有看。
“娘娘…”旁边她的丫鬟蓝青给她递过来一杯香茶,“别发呆了,早点休息吧。”
“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子时了。”
云悱接过茶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蓝青,你说,小六子今晚是不是又不回来了?”
“娘娘…”蓝青有些不忍,只有她知道,娘娘这些年过的有多苦,皇上薄情,三年来也就大婚那日,洞房花烛夜他在娘娘这里呆了整整一个晚上,其他的时间,都是夜夜不见人影,娘娘每次去雍宁宫找人,都会被裴公公挡在殿外,说皇上有要事商议,不方便见人。可是,三年了,每次都是这个借口,傻子也知道不是真的了!
“让她们都散了吧。”云悱有些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好生安顿好她们,女孩子家进了宫,就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是,娘娘。”
蓝青领着那群女子往殿外走,有个小姑娘兴许是仗着自己家世品貌不错,心气颇高,内心十分不甘愿,脚步在即将踏出大殿的时候又收了回来,转身走到云悱身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娘娘!”她先是很有规矩的跪在地上对云悱磕了个头,接着幽幽道:“既然您在大殿之上为皇上选下了奴婢,现在又为何不让奴婢见皇上?”
云悱放下手中茶杯,冲她淡淡道:“不是我不让他见你,是皇上他自己不想见你。”
岂止不想见你,他连我,都不想见。
“奴婢…。”那女孩咬着唇犹豫半天,终于道:“奴婢的名字叫文随之,是文丞相的孙女。”她抬头怯怯看了云悱一眼,“奴婢知道,在朝堂之上,祖父与您有些争执,可是…。奴婢是真心爱慕皇上的,从他还没有登基前,还只是一个闲散六王爷的时候,奴婢就一心一意只想嫁给他了,世人都说皇后娘娘宅心仁厚,宽宏大量,您应该不会为了奴婢祖父的原因,将奴婢拦在雍宁宫的大门之外吧?”
云悱揉着眉心,十分疲惫的道:“我没有必要应承你什么,更没有必要对你保证什么,今日你这一番话,我只当没有听到,你下去吧。”
“娘娘!”文随之大叫,身后蓝青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片刻后,只听宫门吱呀一声轻响,大殿内重新回复寂静无声。
云悱歪着头突然嗤笑一声,“这些个女人啊,一个个像是没见过男人似的,简直如狼似虎,还个个心机绿茶婊,妈蛋,真是日了狗了!”
风吹轻纱纷飞舞,冷月皎皎霜露白。
万籁俱寂的深夜里,苍灵看到那个女孩,一身红衣似火,盛装打扮,眉眼温纯中带着道不明的哀凄与愁怨,好像看到了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她同样坐在这个空寂寂的大殿内,安安静静的,无怨无悔的,枯等成灰。
有陌生的旋律自云悱口中吐出,她趴在身前的案几上,脸贴在上面,紧紧抱住了自己。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你听过这首歌吗?”苍灵问端五。
“没有。”端五帮她擦了下嘴角,“这曲子似乎不是大衍的歌谣,旋律也很奇怪,我以前从未听过,不过很好听。”
苍灵也没有听过,她活了五千年,头一次听这种调子的曲子,感觉很新奇。
她的身子轻飘飘的从房梁上落了下来,趴在云悱身前冲她摆了摆手,“喂。”
只听云悱嘟囔了一句什么,忽然一把抓住了苍灵的手,撒娇道:“小六子,我带你去看陈伟霆的演唱会啊,他老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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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