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见声音都朝他看去,果然是当年顾怀疆给玉扶的七宝璎珞。那时玉扶第一次进宫,顾怀疆担心旁人轻看她,所以把亡妻的遗物都给她戴上了。
顾宜笑道:“这个东西是母亲的遗物,父亲把它给了玉扶,玉扶再给小华裳,不就成了代代相传了?”
“那可不行。”
玉扶竟一下子从他手里抢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收进匣子里,嗔道:“这是父亲送给我的东西,是我的,我谁也不给!”
说罢急切地看向顾怀疆,寻找认同。
顾怀疆许久没见她撒娇的模样,见状忙替她说话,“说的对,这是给玉扶的,给顾家最疼爱的小女儿,谁也不能抢。”
小华裳在殷姬媱怀里,顿时小嘴一瘪,仿佛知道自己并非那个众星捧月的,自己的母亲才是,因而委屈地差点落泪。
玉扶忙挑选了许多贵重的珍奇异宝给她玩耍,她这才转啼为笑,抱着东西不肯撒手。
怜碧从殿外进来,“陛下,宫宴的时辰到了,群臣都在金殿上等着呢。”
众人闻言一同朝金殿而去。
殿中金碧辉煌,珠光宝气明艳而端庄,君臣之间推杯换盏,一片喜气。
玉扶注意到,昆羽扬的座中除了她和宁安、宁平之外,还有林轩同席。
她悄悄凑到顾述白耳边,“你看。”
顾述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见到林轩和昆羽扬同席,两人中间坐着两个半大小子,倒像齐整整的一家人。
只是林轩的目光时常落在宁安、宁平身上,看起来很担心他们俩会闯祸,忙得无暇多看昆羽扬一眼。
顾述白叹了一口气,“林轩现在就没名没分地跟着羽扬了,她也不说到底是再嫁还是怎么样。你看看,林轩到底像她夫君,还是像他们家的照顾孩子的嬷嬷?”
玉扶忍俊不禁,不说不觉得,一说还真像。
昆羽扬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们同席的不妥,林轩本就是她的副将,她自然能解释得过去。
见他把宁安、宁平看得很紧,她一时放松便多喝了两杯。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宁平不知何时从桌子底下溜了出去,跑到别的大人桌子底下,把人吓了一跳,差点掀翻桌子站了起来。
见桌子底下是陛下的义子,顿时不敢声张。
林轩忽然发觉身边的宁平不见了,心中敲响警钟,“平儿呢?”
宁安见状摇摇头,“我也没发现他什么时候不见的,一定是躲到哪里去不让我们找着了。”
宁平经常这样恶作剧,他都已经习惯了。
林轩顿时从座中站起,众人都好奇地朝他看来,昆羽扬也道:“你怎么了?”
他羞窘道:“平儿不见了。”
昆羽扬闻言顿时也站起来,玉扶在上首看见,便道:“怎么了?”
林轩拱手道:“回陛下,没什么事,平儿一时淘气跑出去了,臣出去把他找回来。”
玉扶点点头,“去吧,要是找不到就让御林军一起找。这时节天寒地冻,别让平儿在外头受了寒。”
昆羽扬和林轩都出去找宁平,玉扶招招手,宁安乖巧地上前坐在她边上吃东西。
不多时舞乐表演上来,今年的舞乐和往年有所不同,众臣都看得着迷。
天云破道:“礼部今年安排的歌舞果然与以往不同,只是这舞看着眼生,不知是何地的舞蹈?”
玉扶亦道:“是啊,看起来又似京城的歌舞大气华丽,又似临安的歌舞婀娜柔美,还有些动作带着豪放之态。朕未曾见过这等舞蹈,只觉得喜气。”
礼部尚书笑着起身禀道:“回陛下,这不是何地的舞蹈,是礼部的舞乐坊新编的。确如陛下所说,集合了原先北璃、东灵和西昆三地的歌舞特色,融会贯通而成。臣私心想着,新朝当有新气象,这段歌舞名叫清平乐,正合时宜。”
“好一个清平乐。”
玉扶笑道:“礼部有心了,爱卿身为礼部尚书应当重赏,舞乐坊之人一并受赏。”
礼部尚书忙从座中出来,领着场上的舞女下拜谢恩,“多谢陛下赏赐。”
殿外忽然传来爆竹之声,众人不禁疑惑,除夕夜宫中放烟花是有的,这爆竹声是从何处来的?
玉扶略感诧异,和顾述白二人相携朝殿外走去,便见宁平正在外头广场上放爆竹,被昆羽扬和林轩像抓小鸡崽一样拎了回来。
昆羽扬正要责骂宁平,忽听身后传来烟花爆炸的声音,天空一片光芒璀璨。
顾述白微微一笑,揽着玉扶的肩,“烟花虽美,转瞬即逝。但愿你我不似烟花似春燕,年年梁上见。”
玉扶抿唇轻笑,望进他眼中,“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夜空中,烟花朵朵绽开,属于大周新的纪年,正在缓缓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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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征集番外哦,大家想看谁的番外呢?想看就写不想看也无所谓哈,本身番外只是添彩,该交代的内容我会在正文交代清楚的,不用担心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