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娇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小狗啊!小狗被他爹打了,活该,哼哼!”
苏云烟头皮一紧,立刻喝斥道:“顾、娇、娇!你在胡说什么?欧阳将军在此,不许放肆!”
许是因为苏云烟这个亲娘,太经常当着外人的面对他直呼其名拆他的台了,顾娇娇反而不在意了,竟大着胆子朝欧阳骐道:“欧阳将军,是欧阳铁律自己说的,他和我元璋哥哥比试骑射,谁输了谁是小狗!可是他自己说的,不是我冒犯!”
欧阳骐也早听说这件事了,闻言便道:“你这个孩子倒是胆大,不过你说的没错,律儿自己说的话自己就要做到,你喊他什么也是他该受的。”
顾娇娇得意地回头看苏云烟,“娘,你看吧,欧阳将军都这样说了,你还不让我叫!”
“你!”
苏云烟虽活泼外向,也知道欧阳骐是朝中重臣,他这样说是客气,若自己不约束好顾娇娇就是自己这个做娘的无能了。
便立刻道:“小孩子家家玩笑也要有个分寸,欧阳将军不计较,为娘也不容许你这么没礼貌。再说了,和欧阳小公子打赌的是元璋,他都没说什么,你嘚瑟个什么劲?”
说罢忙朝元璋使眼色,元璋已经不是第一次从苏云烟手里接任务了,一看她的眼神便立刻会意。
“元迟,那个赌都过了好几日了,大家玩笑一阵就罢了,你以后不要再这么叫了。旁人叫你大名你都不高兴,将心比心,要是旁人叫你小狗你可乐意?”
顾娇娇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气焰顿时减灭。
一众大人看元璋教训顾娇娇一本正经的模样,都赞叹点头,对他小小年纪却如此知理懂事十分满意。
欧阳骐更是忍不住赞叹,“怪不得都夸元璋好,果然老成懂事,叫人不由不喜欢。陛下瞧瞧,越发显得臣这犬子行为无状。臣特意带他进宫,就是为他近来在太学的举动向陛下请罪的。”
殷姬媱忙谦道:“小孩子家家,何以克当欧阳将军谬赞?”
元璋也拱手行礼,“将军谬赞,小儿愧不敢当。”
玉扶见状朝欧阳骐笑笑,“欧阳将军坐吧,有话慢慢说。孩子是怎么回事?”
玉扶只看欧阳铁律躺在滕屉上,听说他被欧阳骐打了,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样。
听见她的话,早在一旁看了欧阳铁律许久的华裳笑道:“他的尊臀大约被打开花了,不如华裳请太医院送些上好的创伤药膏给他,好不好?”
玉扶微笑着点点头,华裳便让自己身边的小宫女去办,欧阳铁律脸红红地趴在滕屉上,一句话也不说。
欧阳骐见玉扶和华裳这般态度,心里完全放心了,再朝欧阳铁律看去,见他一句话都不说复又恼火。
“你平日不是能言善道很会说吗?怎么如今见了陛下,连问个好都不会?再有公主好意替你寻药,你怎么连个谢都不会说?”
欧阳铁律还是不说话,只抬头愤愤地看了自己爹一眼。
他屁股都开花了,当着一众女眷和自己太学里的同窗的面,尤其还有华裳这么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叫他好意思说什么?
这心思欧阳骐一个粗犷大汉自然体贴不到,玉扶倒是体贴到了,劝他道:“孩子那么小,又受了责打,又抬出来累了这小半日,如何还说得出话?倒是命人把他抬到那边通风凉快的水榭边上,让华裳他们孩子家自在说话去,咱们大人也好说话的。”
欧阳骐忙道:“好,好,自然好。臣最希望他能和公主还有顾家的小公子们多在一起,熏陶熏陶,免得还像平日那样不懂事。”
若换平时,欧阳铁律听见这话一定恼了,这次他却没开口。
不过不是羞于开口,而是一定程度上赞同了欧阳骐的话。
因为他忽然想起来,自从他和元璋打赌输了之后,除了顾娇娇叫过两次,元璋一次都没叫过他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