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素无往来,带楠姐去做甚?”冷凌弘的声音冷了一分,然而许欢宜却并没有听出来,只沉浸在自己的算计里。
“这毕竟是欧阳世子妃第一次宴请女眷,我们虽说素日没有往来,但是也不能做的太绝是不是?
而且楠姐这孩子很招人喜欢,很多夫人小姐都喜欢呢,让楠姐跟去见见世面也是好的啊……”
许欢宜柔声说道,更加卖力的给冷凌弘揉捏肩膀。
“你真是有心啊……”冷凌弘幽幽说了一句,许欢宜没有听出冷凌弘的意思,反是抿唇一笑。
“这都是欢宜应该做的,楠姐是凌弘的女儿,欢宜也把她看做自己的女儿呢!”
“自己的女儿?那你可会把自己的女儿推给欧阳沐那个败类吗?”冷凌弘猛然起身,反手就给了许欢宜一个巴掌。
许欢宜尖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了血迹,她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冷凌弘。
现在的他和往日简直判若两人,那温和的神色更是荡然无存。
“凌弘……”
许欢宜弱弱的开口唤道,冷凌弘却是走到许欢宜身前,抓着她的头发,嘶吼道:“不许这般叫我!你个该死的贱人!”
许欢宜彻底蒙了,她只觉得头皮被冷凌弘撕扯的生疼,她一边抓着自己的发根,一边无助的哭泣道:“大少爷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骂我?
您是受了谁的挑拨,便是让欢宜死,也要死个明白吧!”
许欢宜惯会做出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她的眼中噙满了泪水,楚楚可怜的望着冷凌弘,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
“呵呵……”
冷凌弘冷笑出声,一把甩开许欢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自嘲的勾起嘴角,“我真是这世上最愚蠢的男人,居然被你这样狠毒的妇人骗的团团转!
不但误会了映秋,生疏了夫妻情分,更是险些害死我的女儿!”
冷凌弘不敢去想,若是楠姐没有被人发现,她此时又会是什么模样?
冷凌弘抓着自己的头,只觉得鼻子泛酸,若是楠姐真有个三长两短,他如何去见映秋!
“大少爷……”许欢宜心觉不妙,试探着开口问道。
冷凌弘却是冲着外面吼了一声,“将人带进来!”
有两个侍卫扔进来一个人,那人倒在地上,“闷哼”了一声。
许欢宜抬头去看,只见倒在地上的人正是兰香,可她已经没有了人的样子。
她的四肢呈现一种古怪诡异的姿势,像是被人打断了手脚,她的十根手指也没有一根完好的,有些地方都露出了白骨。
更可怕的是她的十个指甲都没有了,此时还在滴滴的淌着鲜血。
许欢宜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趴在地上干呕不止。
“将你与我说的话再说一遍!”
冷凌弘的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当这些人将手伸向他女儿的时候,就该做好这种准备。
兰香的身子抽动了几下,她抬不起头来,更坐不起来,只能如死鱼一般,趴在地上费力的呼吸着。
她费力的张开嘴,声音虽是轻细如蚊,在寂静的屋内依然可辨。
“是许夫人自己喝了堕胎药,陷害……陷害少夫人;也是她,执事奴婢,将楠姐交给欧阳沐……”
“你说谎!你分明是在污蔑我!大少爷,这贱婢一定是收了别人的好处,这才来陷害我的,我怎么会这么做!”
许欢宜拉扯着冷凌弘的衣摆,急切的辩解道,兰香吐出了一口血水,听到许欢宜的说辞,费力的向许欢宜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曾答应我,若是我做了这些事,便抬举我……为大少爷的姨娘……”她现在真是悔不当初,她不该为了一己私欲,和许欢宜狼狈为奸!
可既然她活不了了,许欢宜也别想独善其身!
“不!大少爷你不要听这个贱婢胡说,我没有做过这些事啊!我怎么会拿自己孩子的命来开玩笑,你要相信我啊!”许欢宜伏在冷凌弘脚下,痛哭不止。
冷凌弘托起许欢宜的下巴,微微贴近,许欢宜以为冷凌弘心软了,忙露出一副柔弱可怜的表情,可下一瞬表情便彻底凝结了。
“真是好演技啊!那你又该如何解释,湖边的暖阁,你和欧阳沐共处一室……”
许欢宜眼中的泪水凝固了,她动了动嘴,正想辩解,冷凌弘松开手,嫌恶的看着她,“不是别人与我说的,而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你们的每句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彻彻底底!”
许欢宜的脸色瞬间白了,她跌坐在地上,双眼放大,麻木的摇着头。
“没想到我的身边竟然盘踞着这样一条美女蛇,若是我发现的晚了,只怕最后只会落得个家破人亡!”
冷凌弘无力的跌坐在椅上,想到自己这数月来的做为,他就从心底里鄙夷自己。
他还有资格得到映秋的原谅吗?
他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大少爷你听我解释!我本也不想这么做的,是母妃想要除掉云曦腹中的孩子,我才去找欧阳沐,让他威逼云曦身边的碧珠下毒!
可是欧阳沐他偷了我的发簪,他威胁我,若是我不听他的,他就要对外说我们有私情!我真的好怕,我也不想的……”
许欢宜泣泪涟涟,哭求不止,冷凌弘淡漠的看着她,声音冰冷,“所以,你便要害我的楠姐?”
“我也不忍心啊,我也心怀愧疚,恨不得去死,可我的一颗心都放在了你的身上,我不能没有你啊!
若是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入王府,那样,我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身不由己了……”
这是许欢宜最后的保命牌,因为冷凌弘酒后失德,所以他一直愧对许欢宜,每次只要许欢宜提及此事,冷凌弘都会满怀愧疚的补偿她。
所以许欢宜提及了此事,就是在告诉冷凌弘,她落得如今的地步都是冷凌弘的错,是冷凌弘对不起她!
冷凌弘低头看着许欢宜,他的身子突然一软,只觉得浑身无力,他从来没有这么累过,此时他真是怀念当初那简单的生活,只有他们一家人,没有猜疑和虚伪,可这一切都让他毁了……
“你收买了我身边小厮,让他在我的酒里下了迷药,这样我便人事不省,而后他便将我送进了你的闺房……
许欢宜,还好你是个女子,你若是男子,还真是可怕至极!”
------题外话------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