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掌班太监答道:“是丘公公当值。”
刘大道:“这厮该死!怎么让我的值房走了水?”
掌班替丘山重说起了好话:“督公。水火无情,这怪不得丘公公啊。丘公公为了抢出这几日六部堂官们的言行簿子,一头扎进了火海里,烧伤了七八处。”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刘大的气消了一半儿:“哦?他人呢?”
掌班答道:“已送回家调养了。”
刘大深知,对手下要恩威并施。不能光扇巴掌,不给甜枣。他道:“哦,你一会儿替我给他送五百两银子,让他在家安心调养。”
就在此时,一名番役禀报道:“锦衣卫贺镇抚使求见。”
刘大皱起了眉头:“他倒会挑时候来看东厂的笑话。让他过来吧。”
不多时,贺六来到了刘大面前:“啊呀,你手底下的人怎么这么不小心,让督公值房走了水?传国玉玺没放在督公值房吧?”
刘大道:“贺镇抚使放宽心。传国玉玺事关重大,被我妥善收藏着呢!出不了岔子!”
贺六点点头:“的确是事关重大。那东西关系到刘督公是否能如愿坐上司礼监掌印的高位。”
刘大睁着眼睛说起了瞎话:“天降传国玉玺,这是老天爷赐给大明的祥瑞!有了它,天下自然太平!跟大明的太平盛世相比,我个人的得失荣辱又算得了什么呢?”
贺六叹了声:“唉,我也想通了!皇上希望传国玉玺是真的,我要是再质疑它的真假,岂不是在跟皇上打擂台?你再让我看一眼这镇国重器。没什么问题,我跟你写联名折子,禀告皇上,玉玺为真。”
刘大笑道:“都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贺镇抚使真是识时务的俊杰啊!放心,等我坐上司礼监掌印,一定会做好贺镇抚使的对手。”
贺六道:“我跟你一向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快快让我看一眼传国玉玺。看完了就写联名折子。早点了结这公差。我老闻着你们东厂有股尿骚味。我才懒得天天往东厂跑呢。”
刘大道:“这样吧,你去那边凉亭里等我。我去取传国玉玺。”
刘大来到甲二号库房,开了四道锁,又关了库房里的暗器机关。他走到铁印盒边,打开印盒。。。
刘大傻眼了!印盒之中,空空如也!哪里有传国玉玺的影子?
贺六在凉亭中等了整整两个时辰。一直到晌午头儿,刘大才垂头丧气的来到凉亭里。
贺六问:“我的刘督公,你可让我好等啊!难为我在这儿吹了两个时辰的凉风。传国玉玺呢?”
刘大支支吾吾的说道:“传,传国玉玺嘛。传国玉玺是镇国重器,凡人岂能随意瞻仰?”
贺六闻言,满脸狐疑的说道:“刘督公在胡说什么?皇上旨意,让我跟你共同鉴别玉玺的真假。你现在却说什么凡人不能随意瞻仰?你莫不是要抗旨?”
刘大心虚的说道:“横竖它一准是真的。你跟我上联名的折子就是了!”
贺六笑道:“成!我全听刘督公的吩咐!这折子递上去,皇上定要让礼部、太常寺行国礼,迎传国玉玺入宫。呵,到时候,刘督公便能高升司礼监掌印了!”
刘大哭的心都有了:“礼部?太常寺?国礼?联名折子要不晚点再写吧。”
贺六笑道:“刘督公一会儿让我这样,一会儿让我那样。你倒是拿出个准谱儿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