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那些未出口的话语,尽数被一个仿佛能将人灼伤的吻堵住了,一阵天旋地转之中,沈明渊向后仰倒过去,后背碰上的却不是坚硬的草地,而是一片柔软温暖的细沙。
方才还闹着无聊、好似孩童般的人,瞬间化作难缠的禽兽,欲行不轨之事。
动作之流利顺畅、耻度之不见边界叫人惊愕不已。
“喂!”
沈明渊一阵气喘之后终于回过神来,想起了反抗,先是一掌将人打开,而后飞起一脚,在殷左圣嗷地一声再次扑过来时踹了过去,那只脚白玉似的不带瑕疵,早在方才就被撕碎了鞋袜,露出一截小腿与单手可握的细嫩脚踝。
不带鞋袜,也不影响天道化身的攻击力,换了常人被这一脚踹了,定要飞出去数尺,直撞在树干才能堪堪停下,到了殷左圣这里,他却不躲不闪更不阻拦抵挡,仗着那一股恬不知耻的不要脸劲头正面迎了上去,任由那尚且带着心爱之人体香的脚心啪地一声糊在脸面之上,留下个赤脚红印。
沈明渊到底是太容易心软,也因力道忘了收拢莫名心虚着,明知这殷左圣是个抗打皮厚——尤其是脸皮最厚的,还是下意识在眼底闪过担忧慌乱来,想着这疯子怎就不躲呢。
右脚给了巴掌后就这么往回一缩,露出殷左圣脸颊上的红印,依稀可辨五个圆润泛红的脚趾印留在掌印上方。
“噗……咳咳……”
沈明渊愣了一瞬,便没忍住笑了一声,不好意思地侧过脸去,抬手捂着嘴角忍不住的笑意。
可他也没能笑到最后,脚踝尚未缩回,便被殷左圣一手捉住了,当宝贝似的抱着,侧头在那刚刚还打了自己巴掌的脚掌落下一吻,一双明亮狡黠的眼里闪烁着饿狼似的光。
看上去那么的危险,浑身绷着猎食者独有的气息,张口却是满含委屈的抱怨,“明渊,你居然打我,不但打我……还这样勾引我,太欺负人了……”
刚持续了不过几息的愧疚就这样消散无踪,沈明渊重新思索起来,考虑着是否下手还是不够狠,或者说自从脱离了自己的人设束缚,这殷左圣就越发跑偏得不像人了?这可是世界意志的化身,在这个璀璨的世界之中……还藏着这般不知好赖的受虐狂意志吗?
那这世界也太没法要了吧。
他心里一时不停地槽着,脸上重新恢复镇定,“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多打你几顿。”
殷左圣荤话说得无师自通,拽着人的脚踝就欺身过去,嬉皮笑脸地朝某个地方摸了一把,“好啊,用这里揍,敞开了打。”
沈明渊正欲发作,便听到那贴至耳边带着笑意的声音继续道,“就像你‘打’他们那样,一边哭一边打,累得浑身香汗淋漓才好,明渊,你若只对他们好,偏偏不跟我做,我可要吃醋的。”
“吃什么醋,那,你……你又……”
那张脸顿时一阵白又一阵红,语无伦次起来。
他知道了!殷左圣竟然知道了……那些梦里的荒唐事,竟然,被知道了。
他先前还侥幸着,梦境毕竟是独属于一个人格的,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让他们打起来,这下看来,分明就几天都没瞒过去!
殷左圣知道了,是不是就代表了,其它人也……
“我可不是那个伪君子,明渊,我不擅长忍的,你看,就算这么不擅长忍耐,我还是忍了许多天的。”殷左圣抱着他,趁着人不注意动手动脚,“忍了这么多时日,宁可杀人放火也不动你,但是,你怎么能仗着我肯为了你忍耐就如此偏心?”
好嘛,这世道,这年头,禁欲都能成杀人放火的理由了!
这世界果然完蛋了!
沈明渊身上一阵火烧火燎,脑海也不甚冷静,一时竟没注意到,殷左圣这是借着旁人得了‘御赐’的春`梦吃醋,自己却要在现实里讨回这份不公平待遇。
他推也不是,打也不是,殷左圣活似个石做的泥鳅,软硬不吃,偏偏却极善于对旁人软硬兼施。
“明渊……”
这会儿见他意志动摇了,还撒娇起来了,到底谁才是被上的那个啊?!
“明渊,难道你讨厌我了吗?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不是的,你别乱想,我……唔……”
“没关系,明渊要是心里不痛快,我便随你打骂,叫再大声都没关系,打骂不过瘾,就咬我,挠我,掐我……可千万别忍着。你一忍着,一强作镇定,我就更想要你了。”
“混蛋!这是在外面……!”
殷左圣凑过去舔他的耳垂,嘻嘻笑道,“外面,才好偷情啊。”
这一回,殷左圣终于破了离开沈家超过12个时辰仍未惹祸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