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父皇会给我摇秋千,会手把手教我写字,不论别人给父皇送了什么好东西,父皇都会拿来给我。小打到大,父皇就像是一棵大树,呵护我长大。在我眼中,父皇不是东临的皇帝,就是疼我爱我的爹爹。所以,我对父皇,恨不起来。”
“静儿……”兴帝想到以前的事情,忍不住老泪纵横。
“父皇,不论你对静儿做了什么,静儿都不会恨你,永远不会。”
“你是个好孩子。”兴帝再一次热泪盈眶,抬手抓住了君初静的手。
君初静扫了眼顿时惊呼出声,“父皇,你的手……”
兴帝顿时,倏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藏在了袖中。
“父皇,让我看看。”
“没什么,别看了,用膳吧。”
君初静眸光敛了下,点头给兴帝夹菜,“父皇,多吃些。”
用过晚膳,君初静取来了冻伤药,“父皇,让我看看你的手吧,上了药才能好得快。”
“静儿,朕……”
“父皇,我会轻轻的。”君初静直接将兴帝的大手扯了过来,“不论父皇现在什么样子,在我心里,父皇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令人尊敬的。”
看着那张冻得又红又肿,长满冻疮的大手,她顿时一阵心疼。
“没事,父皇不疼。”兴帝安慰她。
“父皇以后不要再碰冷水了,想做什么就吩咐下人。”君初静一边上药一边嘱咐。
涂抹好冻伤药,君初静又给兴帝胸口还没长好的箭伤上了药,最后她还端来了热乎乎的洗脚水,给兴帝洗了脚。
“静儿,你对父皇这么好,父皇心中有愧。”兴帝看着正在为他洗脚的君初静,心中既感动又复杂。
“父皇养我小,我养父皇老,这是天经地义的。”
忙完这一切,君初静累得不停捶背,肚子越来越大,她的身子也越来越笨重了。
兴帝看到这一幕,心底发酸,有些心疼,“朕有这么多子嗣,没想到到头来只有你会在意朕的死活。”
“父皇别这么说,几个哥哥都是关心父皇的,只是……”
“好了,你不必为他们找理由了,朕心里都清楚。”
“父皇,时辰不早了,你先睡吧,我明日再过来。”
结果,当晚兴帝就染上了风寒,高烧不退。
太医诊断之后,君初静才知道,自从入冬,兴帝的风寒就一直没有痊愈过。
接下来几日,她每天衣不解带的在跟前端水递药,兴帝的风寒这才慢慢转好了。
看着她忙里忙外,兴帝终于心生不忍,“静儿,你以后不用再来了,这里有下人就行。”
“父皇?”
兴帝抬眸看向她的肚子,“现在,几个月了?”
“啊?”君初静一愣。
“孩子几个月了?”
“五个月了。”君初静惊讶,这还是父皇第一次跟她提到孩子。
“你一直住在宫里?顾玉祺呢?他没有照顾你?”
“阿祺他……”君初静犹豫,顾玉祺去南疆的事情不能说。
“我知道你现在不信任朕,不想告诉父皇便不说,但父皇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兴帝眼底一片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