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跟邱保泉说,未来两年该收手要收手,该转型要转型。
邱保泉笑了笑,浙南沿海的村庄,家家户户都在走私,连十来岁的丫头都在卖私货,政府怎么禁?真要彻底根除抓光他们这些人,怕是监狱都装不下。
韩春雷心里很清楚邱保泉的不以为意。因为走私这个钞票,实在太好挣了。这个时候跟他们说该收手时要收手,无异于让他们把揣进兜里的钞票,掏出来扬到海里,他们又不会未卜先知,怎么可能会同意?
有些事,往往都要疼过一次,才会有所顾忌和敬畏。
这是发展规律。
邱保泉他们也不例外。
不过相识一场,就是一场缘分。
韩春雷只能默默祈祷,希望两三年后的大规模走私严打中,邱保泉能像张喜禄那样幸运,及时上岸;而
不是像阿强那样倒霉,迄今为止还关在看守所里,不知道将来要判多久。
……
时间到了九月底。
再过两天就是国庆节了。
这会儿的国庆节,还没有放七天长假的说法,更没什么十月旅游黄金周一说。
不过韩春雷之前就计划十月初南下,去参加林曼丽他们学校的交流会,所以他把十月上旬选修课的时间都调整了一下,给自己腾出了十天充足的时间。
临出发前的晚上,他突然接到了黄爱武的电话。
在电话里,黄爱武哽噎不止地告诉韩春雷,他老爸黄守业在今天下午17时左右,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嗡!
韩春雷脑子空了一下,久久无话。
等他挂完黄爱武的电话,传达室里电话再次叮铃铃响起。
他顺手一接起来,是曹天焦打过来找自己的。
显然,曹天焦也接到了老战友黄守业突然去世的消息。
他问韩春雷要不要去深圳,去的话,也帮他订张票,一起给老黄奔丧。
“肯定去!”
这个问题,韩春雷想都不用想。黄叔突然过世,他当然要去奔丧,再大的事都得放下。
无论是冲黄叔当初对自己的照拂,还是黄爱武跟自己的铁杆关系,这个丧都要去奔。
随即,他答应曹天焦,明天一早他就去火车站订票。
他让曹天焦明天下午进城,和他一起坐明天半夜的火车去深圳。
至于明天晚上出发广州,去参加林曼丽他们学校交流会的事儿……
韩春雷摇摇头,这次怕是要放林曼丽一回鸽子了。
第二天一早。
他便出学校赶到了火车站。
他把去广州的票退了,然后买了两张今晚半夜去深圳的火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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