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很快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皇帝探头看去,就见红叶带着一男一女走进来,看样子,似乎是母子的样子。
两人大概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有些紧张恐慌,走起路来束手束脚的,直至红叶领着他们跪在了大殿上,两人才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一般,跟着红叶一块高呼万岁。
叶筹盯着那对母子眉心紧拧,他们两人……
“你们又是何人?”皇帝声音威严,母子两个头不敢抬,只是将求助的视线落在了红叶的身上。
红叶的笑依旧温和舒缓,“何大娘,何公子,尽管将你们知道的说出来便是,皇上圣明,一定会查明真相,为两位做主的。”
那位姓何的少年似乎有了一丝丝的勇气,红叶的话总是能让人安心平静。
他抬眸,飞快的看了一眼皇帝,便又垂下头,梗着脖子开了口,“回,回皇上,草民何海,家父何大良,是平安酒楼的说书先生。”
皇帝恍然大悟,这是受害者的家属啊。看来修儿这次,是胸有成竹的了。
叶筹脸色惨白,身子有一瞬间的发软。看来,看来这一次对付修王爷,是没办法成功的了。
何海说了一句,便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接着开口,“前两日,草民正下学回来,家父准备收拾东西去平安酒楼。没想到家里忽然窜进一个自称是福爷的人,此人凶神恶煞,当场便打晕了草民的娘,掐着草民的脖子威胁家父。他说了一个故事给家父听,让草民的父亲拿到平安酒楼说。”
“什么故事?”皇帝问。
“是,是关于修王爷和鬼医青姑娘的故事。草民也不知福爷是从何处听来的,家父起初不同意,王爷公主的事,岂是草民等人能够胡乱到处说的?更何况福爷告诉家父的故事当中,尽是诋毁修王爷和青姑娘的声誉的事,家父只求一家平安,绝不想做出这种有辱皇家的事情。可福爷掐着草民的脖子威胁家父,家父爱儿心切,无奈妥协。”
皇帝表情有一丝丝的龟裂,修儿的事情前天晚上才从南南的口中流出,没想到马上就有人想要借由这件事情来大做文章。
这些人真当是越发的不安分了,是不是最近他太过疏忽,让大家伙都认为他已经老了,管不动事儿了?
大殿当中寂静无声,就连原本说话开始流畅起来的何海,也感受到皇帝散发出来的威压,瞬间噤若寒蝉,不敢再出声了。
皇帝呼出一口气来,沉着声开口,“接下去说。”
“是,是。”何海手指尖冰冷,紧紧的拽了拽衣摆才缓和下来,“家父应下后,便去了平安酒楼。而草民和,母亲,却被福爷敲晕了带去了偏僻的贫民区,绑着草民与娘亲,直至今日。福爷重新出现在草民面前时,却说草民的父亲因为没有按照他说的意思去办事,将事情给办砸了,他……他就杀了草民的父亲。”
“草民心中愤恨,无奈技不如人,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想为父报仇,反倒被福爷羞辱。他今日重新来到草民面前,就是为了杀人灭口,不想草民和娘亲继续活在这世上。若不是修王爷来得及时,恐怕草民一家已经到了地底下去团聚了。皇上,请皇上为草民做主,把凶手绳之于法,能让草民家父泉下有知得以瞑目。”
何海越说越激动,皇帝见他愤恨激动,为父亲的死心绪难平,也只能感叹一句。
“苗公公,把阿福泼醒。”
苗千秋一挥手,立刻有两人提了半桶水浇到了阿福的身上。
阿福猛地一个激灵,骤然从地上坐了起来,只是目光却是凶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