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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洛克的话让徐楠有点懵逼。
一个投影世界的核心人物，居然知道自己是个投影？
“他不会是在试探我吧？”
“这么厉害的传奇巫师，对四周围的变化产生怀疑也很正常。”
“我的表情……还好，应该没有暴露。”
徐楠的脑海中浮现出以上想法。
然而下一秒，只听迪洛克轻轻一笑：
“别装了，我知道你知道我是个投影。”
徐楠挠了挠脑袋，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可是我不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是个投影啊……”
迪洛克的表现很放松，没有那种知道自己是个投影之后变得情绪大起大落的情况。徐楠能从这位舰长的身上感受到一种镇定自若的气质，那是真正的长者才具备的素质。
果然，能当上诸神舰队舰长的人，都不是凡人。
又或者，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个投影了。
徐楠思索间，迪洛克跑到旁边的小吧台，倒了两杯牛奶，一杯给自己，一杯推到了徐楠身前。
“其实我早就察觉到了。”
“不过终究要试试才死心，毕竟那也是我的执念。”
“当情报确定无法发送出去之后，我知道了，我所有的猜测都是真的。”
迪洛克很洒脱地说：“我居然是个投影，呵呵……看起来，我死的好像不怎么平凡呢。”
这话听得拗口，徐楠却能理解他的意思。
“您怎么知道自己的本体已经死了？”他有点不解。
“这里是极光世界吧？只有极光之地，才拥有产生自然投影的神秘力量。”
迪洛克一语中的。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是一名传奇巫师应有的素质，我如果猜不到才是怪事。”
徐楠心道传奇巫师还真是个吓人的物种啊。
活着已经够可怕了，死了变成投影，居然还能和自己玩套娃游戏。
“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迪洛克玩弄着手里的杯子，徐楠注意到，他虽然给自己倒了牛奶，但是说到现在，居然一口都没有喝。
或许，这位舰长大人的内心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平静。
徐楠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一个得知自己只是个没有真实生命的投影的人。
“如果有我能回答的上的，我一定告诉您。”他这么说道。
迪洛克思考片刻，把杯子重新放回了台子上。
“奥术帝国回归了吗？”他问。
“还没，不过应该快了。”徐楠快速回答。
“如今的天界是谁在主事？”迪洛克话锋一转。
“费尔兰多，吉格斯重创，恐惧之神不知所踪。”
这事儿徐楠最清楚，毕竟后两者的遭遇或多或少都和他有点关系。
“刚刚那个和你发生双向召唤关系的猥琐男，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不得不说，舰长大人的思维跨度实在太大了。
面对这个问题，徐楠稍稍犹豫了一会儿，斟酌着词汇：
“应该……都是真的吧。据说，他是冰座预言中拯救奥术帝国的命运之子……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迪洛克罕见地发了脾气，他的眉毛挑的老高：
“奥术帝国难道已经沦落到需要这么个猥琐男来拯救了？”
“军毅哥……他不算……猥琐吧……”
徐楠试图反驳，结果声音越说越小。
“下一个问题。”迪洛克摸了摸络腮胡子：“既然你和那个猥琐男是朋友，那么你应该有机会接触到波诺殿下吧？”
徐楠心中一动：“机会是有的。”
“难道您要……”
迪洛克果断地点了点头：“没错，我要你帮忙把那个情报传递给巫师王波诺殿下。”
“投影世界的形成纯属是偶然，而你们这些进入投影世界的人里居然有和奥术帝国渊源这么深的人，更是偶然中的偶然，机会都这么送到眼前了，我总不能不试试。”
“虽然可能要冒一点风险。”
徐楠深吸一口气，严肃地说：“我会保守秘密的。”
“放松点，没那么严重。”迪洛克哈哈一笑：“我也不会令你为难的。”
“事实上，这个情报的真实性还无法确定，我本来也只是想警告一下波诺殿下的。”
“所以，我不会将这个情报本身直接告诉你，倘若有一天，你再次见到了巫师王大人，你可以这么说——”
“第一舰队的新星号舰长迪洛克，也是不可思议学派的首席奥术师，他亲自提醒您要小心狮子。”
小心狮子？
不可思议学派？
徐楠首先注意到的是这两个点。
前者大概是哑谜之类的，虽然徐楠听着摸不着头脑，但波诺听了应该会得到一些启示；至于后者，徐楠并没有听说过奥术帝国的历史上存在过这种学派。
不过话说回来，舰长大人居然是一个巫术学派的首席奥术师？这也太猛了吧。
“也有可能，这段看似是自述头衔的话，本身就是哑谜的一部分。”
徐楠心中推理。
不过，既然迪洛克不愿意告知他情报本身，哪怕是出于尊重角度考量，他也不该去探求究竟。
他只需要将原话负责带到就好了。
“我会的。”徐楠郑重其事地说。
“谢谢你，来自失乐园的朋友。”
迪洛克的表情稍稍放松了一些：“对我来说，这很重要。”
“作为带话的回报，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小礼物，一会儿就送到。”
“现在，趁着这个世界还未消散，如果你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也愿意和你分享一些秘密。”
徐楠意识到，迪洛克虽然没能将情报传出去，但既然自己答应了会帮他带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也是解除了迪洛克的心结。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投影世界应该很快消散。
自己或许再也见不到这个长着络腮胡子、看似凶恶却异常好相处的舰长先生了。
他也不耽搁，直接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
“我想知道暗面宇宙能量汲取法阵这项技术是否存在巨大的、不可知的弊端？”
迪洛克眉头一皱。
“你把我难住了，这个问题我也无法给出全面而准确的答案。”
“这么说吧，在我看来，这个法阵给帝国带来的好处远远多过于坏处。刚好最近我闲着没事儿也研究了一下这方面的资料，确实是发现了一些隐患的，但事情应该没有那么严重……从技术角度分析，唯一需要警惕的是暗面宇宙的来历……单纯从能源角度来说，暗面宇宙提供的能量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迪洛克尽可能地用比较快的语速，将自己对暗面宇宙能量汲取法阵的理解告诉了徐楠。
他的话很多很长，有些术语徐楠压根就听不懂，不过他还是囫囵吞枣似的将迪洛克的话给记在了心里。
以后有空再深入理解！
“迪洛克最近刚刚研究过这个问题？”
“难道说后续在时空乱流里发生的事情，以及流火的秘密，和这个法阵有关系？”
徐楠的心怦怦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