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学子听得忍无可忍,纷纷开口反驳:“苏著,你又欺负人!分明是你的马车差点撞倒了明德楼,邓禹为了救人才断然出手。”
“苏著,别以为你父亲是四品官儿,你就可以横着走,这里是太学!”
“是啊,姓苏的,你也忒不讲理。万一刚才马车撞到了人,谁也救不了你!”
……
那绿帽子恶少脸皮极厚,面对百夫所指,居然面不改色。把嘴一撇,大声反驳:“撞人?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的马车撞到人了?分明是姓邓的多管闲事,弄翻了我家的马车,害死了我家的宝马!”
“撞到谁了?自己站出来!站出来!”其余恶少纷纷起哄,气焰一个比一个嚣张。
众学子被气得脸色发黑,却拿着群恶少无可奈何。毕竟刚才情况虽然异常危险,因为大伙躲闪迅速,邓禹应对得法,马车从始至终,没对太学里的人和建筑,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
绿帽师兄苏著见大伙被自己问住,顿时气焰又高涨了三倍。抬起手,狠狠推了邓禹肩膀一把,大声威胁:“姓邓的,别以为有人替你说话,你就可以蒙混过关。今天你要是不赔小爷的马车和挽马,咱们就去见官。看官府相信你,还是相信爷爷的说法!”
“对,拉他去见官,见官!”
“见官,见官!”众恶少纷纷帮腔,仿佛已经赢定了官司一般。
少年邓禹虽然反应机敏,智勇双全,却毕竟年纪太小,没任何应付恶棍的经验。居然被逼得连连后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也迅速涌满了泪水:“我,我是看到马车要撞上明德楼,才,才不得不出手的。我,我没,没钱给你!”
“没钱,没钱你就自卖自身,給老子做家奴!”绿帽师兄苏著早就知道邓禹不通世故,大笑着提出条件,“或者现在就跪下,给老子磕头赔罪!马车和挽马共值四十万钱,一个头一万钱,老子不占你便宜!”
“磕头,磕头!或者自卖自身作奴仆!”其他几个恶少扯开嗓子,不停地替绿帽师兄呐喊助威。
少年眼中,几乎都要喷出火来。然而他却势单力孤,乳虎难敌群狼。周围的学子一个个义愤填膺,但是,顾忌到绿帽师兄苏著及其身后那群恶少的实力,也无胆子出手帮忙。只能紧握双拳,一个个对着恶少们怒目而视。
“磕头,磕头!”众恶少气焰越来越嚣张,干脆围拢上前,去拉扯邓禹的手臂,按住此人的肩膀,强行用力下压。
邓禹没想到自己一时忍让,却换回了如此恶劣后果。想要奋力挣脱,却已经彻底来不及。被压得青筋乱冒,步履蹒跚。
“哈哈哈……”绿帽师兄挺胸凸肚,做捋须状,心里头好生得意。
“住手!” 眼看着邓禹就要被恶少们按跪在雪地上,刘秀和朱佑怒不可遏,分开人群,联袂杀至,“此乃斯文之地,尔等休要欺人太甚!”
那绿帽师兄苏著眯缝着眼睛,正准备享受欺负人的快意。被吓得心里头一哆嗦,立刻脚下打滑,“扑通”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苏师兄!”众恶少见状,再也不顾上欺负邓禹,赶紧冲过去,伸手相搀。那绿帽师兄被摔得七晕八素,两眼发绿。挥动双臂推开众人,随即手指刘秀,大声怒喝:“姓刘的,老子今天已经放过了你一次,你居然敢又欺负到老子头上来!给我打,打出毛病来我全力承担!”
“打!”众恶少嘴里发出一声大喊,拎着木棍,一拥而上。
刘秀和朱佑心中俱是一凛,赶紧护住邓禹,快速退向人群之外。那群恶少却岂肯轻易罢手?在绿帽师兄苏著的指挥下,竟迅速组成了一个半月阵型,挥动木棒,紧追不舍。
周围的学子手里只有书简,无力阻拦,被恶少们打得仓皇后退,转眼间,刘秀、朱佑和邓禹三个,就陷入了重围当中。
“马车是我弄翻的,与他们两个无关!”到了此刻,邓禹依旧不肯牵连无辜。居然推开刘秀和朱佑,挺身而出。
刘秀和朱佑,岂肯让他独自面对众恶少?明知道敌我众寡悬殊,依旧挥舞着拳头与邓禹共同进退。不多时,三人身上就都挨了好几棒,被打得立足不稳,来回踉跄。
“姓刘的,先前马车没撞死你,你居然又自己主动送货上门!”绿帽师兄咬牙切齿,两眼当中寒光迸射。抽个空档,悄无声音闪到刘秀身后,高举木棒,冲着他的后脑疾挥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