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完,一脸疲惫地轻声咳嗽了两声,上前将门打开了,我不管不顾,开了阴阳眼,一头冲了进去!
房间里烟雾缭绕,从烟雾的浓度来看,这香火至少已经烧了一天了!不过,此时此刻,香碗里的香刚刚烧完,已经灭掉了!我环视屋子,昏暗中什么都没有!
这不禁让我有点失望,难道说,刚才是我眼花了?
大雨拍窗,闪电划过,屋子正中央父亲的遗诏显得那么的突兀,看着这个和我长相相似的沉默面孔,我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恐惧,因为刚才那双眼睛,和相片上的眼睛是那么的相似!
“有吗?邪祟在哪?”母亲目光咄咄逼视着我!
我一时有些心虚,小声道:“谁让你在屋子里烧菊头香的?这是鬼香,容易招来乱七八糟的东西!”
“香火不过是个念想,也就你们祖孙会分什么三六九等!”母亲不屑地说道:“既然看完了,可以出去了吗?”
我和碧瑶只好悻悻地出了卧室的门,母亲转身将门关上追出来,将一个金簪子塞给了碧瑶,和声道:“姑娘,这是我当年出门的嫁妆,今天就送你吧!”
母亲今天怎么了?对待碧瑶的态度似乎十分不一般!
碧瑶受宠若惊,看了看我,不敢接过来,也不敢回话!
“拿着!还看他干嘛!”母亲坚持塞给了碧瑶,又追问道:“姑娘,你哪里人?你喜欢外面的什么风景吗?新婚大吉,可以出去玩一玩。”
碧瑶拘谨道:“我生于渝州,后随军生活在上都,父亲说他曾出使大理国,那的风景堪称天下一绝……”
这傻姑娘话匣子一打开,把我交代的话全都忘了,连上都、大理国都出来了,我赶紧打断她的话对母亲道:“碧瑶是演员,她说的都是戏词!”
母亲丝毫不想理我,眼中冒着希望的光道:“大理好,大理风花月夜嘛!既然喜欢大理,那你们定居大理怎么样?姑娘,这样,我给你五十万,你把这混账带走,到了大理找个营生,就别再回来了好不好?”
说着话,她竟然拉着碧瑶的手转身要去找存折!
我心中有点奇怪,母亲的行为不仅有点反常,而且还有点癫狂,该不会是精神分裂吧,一会晴一会雨,一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会又热情四溢慈善可亲!
“妈,你干什么啊?”我忍不住上前拉住碧瑶冷声道:“至于吗?我不会来打扰你们,你不用把我赶得那么远,我今天来就是问你一件事。当年我爸爸和李大富、李水,哦就会那个改名张大山的捞尸人,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交集?还有,我爸爸当年到底在那个矿上工作,他出事的矿道又在哪里?”
我的问题一出口,母亲突然踉跄了一下,好在碧瑶慌忙出手将她扶住了!
“你问这个干吗?是不是有谁和你说过什么了?”母亲突然变得焦躁大怒,转头气势汹汹地看着我问道!
“他是我爸爸,从小到大,我都不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又是如何去世的,我问问不应该吗?”我不禁也有些气恼!
“住嘴!”母亲大喝一声:“你爸爸是个知识分子,他怎么会和李大富、张大山这些社会闲散人有过交集?还有,他并没去过什么矿上工作,他不过是砍柴时死在了山上而已!”
“不可能,村里人都说父亲死在了矿上,奶奶也说过……”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们走,赶紧走,别再来烦我!”母亲就像个愤怒的巫婆,情绪激动地推着我和碧瑶出了门,临了直勾勾朝碧瑶道:“喜欢他就守住他,活着才是人,死了就是尸体,再也捂不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