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流逝,可是陆平何却丝毫没有先回家的打算,这让刘沁很是尴尬。
一直等到九点左右,店长告诉刘沁可以下班了。陆平何听见了店长的话语,收拾起了桌面上的电脑。刘沁瞄见陆平何的动作,假装不在意地和店长点了点头,退到后厨的更衣室内。
等下陆平何问起来,自己要怎么辩解呢?
心烦意乱,衣服被揉成乱糟糟一团扔进了衣柜的最里面。刘沁啃上了自己的指甲,指尖传来轻微的刺痛,让刘沁意识到了自己的坏习惯,她放下了半塞在嘴中的食指。大拇指的指甲摩擦上食指的指甲,试图刮平指甲尖的毛糙,却无济于事。
刘沁掏出被扔进衣橱的衣服,捋平,折叠好重新放入衣柜。
脚步承重而缓慢,刘沁正准备走出后厨,却看见店长坐在陆平何的对面与其攀谈。两人的音量并不大,但在安静的店内却显得很是清晰。
刘沁趴在后厨的门后偷听两人的谈话,谈话声和钟摆摇动的声音此起彼伏,扰乱着刘沁的心扉。
“你叫陆平何?”店长问。
“是的。”
“那我可以叫你小陆吗?阿姨看你啊也是乖孩子,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不是喜欢小沁?”
陆平何没有回答,但是店长并没有就此终止话题。
“小沁是个好孩子,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其实小沁啊是我从高雄进货的时候捡来的。那个时候她身上又脏又乱,就是个流浪者的样子。她又不会说话,索性会写字但是失去了记忆,除了名字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当时我呀是可怜她无依无靠,流离失所,就把她带了回来。”店长说着顿了顿,仿佛在思考如何进一步阐述刘沁是个“危险人物”,“我啊也是不希望害你,其实我一直怀疑小沁根本就不是台湾人。我听说啊一般失忆会忘记掉之前的生活,但是平时的生活习惯和技能是不会忘记的哈。就像小沁会做甜品,即使失忆了她还是会做甜品。可是啊,之前和小沁出门,我发现她乘公交车根本就没有招手拦车的习惯,我听说在大陆有些城市公交车即使在站头上没有人的情况下也会停靠的。还有写字也是,虽说小沁会写字吧,但是经常是简体字和繁体字夹杂在一起写的。”
店长说完,叹了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口吻。
“我一直觉得小沁是个好孩子,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了解的好,以免以后节外生枝啊。小陆啊,阿姨也就是这么一说,没有别的意思。”
陆平何断断续续地和店长道了几声谢。
刘沁听见自己的喘息声越来越强烈,店长的多嘴让她感觉怒火中烧。不过,片刻之后刘沁又突然感觉到一阵释然。
既然你们为了不让我和陆平何在一起,都能把事情做到这种地步,那我又还有什么顾虑呢?
刘沁拉起帘子,走出后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