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年过六旬的老大夫摸了摸下巴上的白胡子,笑笑:“夫人言重了。”然后给陈静夕把了把脉,静默一会儿,轻松地说道:“三小姐并无大碍,只是由于体力透支过多,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说着,老大夫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那太好了,谢谢大夫了。”陈夫人转头看向屋子里的婢女,刚好看见小桠站在旁边,对小桠说道:“小桠,你去送一送大夫吧。”
小桠微微福身:“是,夫人。”对老大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大夫,这边请。”
老大夫跟着小桠离开了。陈夫人替陈静夕掖了掖被子,语重心长道:“夕儿,现在你就在府里好好静养,不要再出府了,至于阿钰,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你也是该在府里好好待嫁了,明白吗?”
陈静夕愣了愣,点点头:“放心吧,娘,女儿都明白,娘记得去看看阿钰哥哥怎么样了。”
“知道了,你这丫头,还没出嫁就惦记着人家了,也不知羞。”陈夫人用手刮了下陈静夕的鼻子,调笑道。
陈静夕害羞的笑笑。
等到陈夫人离开之后,陈静夕又在床上呆了一会儿,起身打算在府里找找陈既白。只是把府里都翻遍了,陈静夕都没有找到陈既白,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窗外的景色,陈静夕莫名的感到一阵失落。他就这样走了啊……
晚上无事,陈静夕早早的就歇息了。只是到半夜的时候,有一阵轻微的响声把陈静夕给吵醒了,陈静夕警觉的睁开眼睛,看见窗子边站了一个人,而在外间守夜的小桠丝毫声音都没有。陈静夕心跳陡然加快,小心的坐起身来,眼睛紧盯着床边的那个人影:“你是谁?”
人影似乎没想到陈静夕居然醒来了,转身看向陈静夕,轻笑了声:“三小姐,还记得我吗?”
好熟悉的声音。陈静夕惊讶的睁大眼睛:“陈既白?不,不对,你是,东方既白?”在这人去救她的时候,陈静夕听见那个叫商颀的人喊他东方既白了,除了姓不一样,名字都是一样的,怪不得当初她在给那只小白犬取名时它选了既白这两个字,原来这就是他原本的名字啊。
东方既白轻扯了下嘴角,没有说话。
“不过,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走了吗?”陈静夕掀开被子,穿上鞋走到东方既白身边奇怪的看向他,不知道为什么,她在看到他没有离开时,心情莫名变得很好。
沉默了会儿,东方既白开口:“我打算今天晚上离开。”
“为,为什么?”
看着陈静夕黯淡下来的双眸,东方既白笑笑:“我当初在竹林里养伤,无意间跟你来到这里,本来想着一时半会儿商颀并不会找到我,谁知道这么快他就找过来了,我现在必须离开了,否则回给你的家人带来麻烦。”
“噢。”静静的听他说完,半晌,陈静夕才应了一声。两两沉默一会儿,陈静夕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沉默,随意找了个话题问他:“那你,还会不会回来?”
“应该吧。”东方既白笑笑,“这个我也不确定,不过我会尽量回来看你的,毕竟你可是我的第一个主人呐。”
陈静夕也弯了弯眉眼:“第一任主人?那我也太幸运了。”
“是啊。哦,对了,”东方既白像是想起来什么,从衣袖里拿出一块玉璧递给陈静夕,“这个是我一直随身携带的玉,就给你当做信物吧,若是日后你有困难了,可以去当初遇见的那个竹林里找我,我一定出来的。”
“哦,谢谢。”伸手接过玉璧,陈静夕心里五味杂陈。
突然东方既白上前一步,伸手揉了揉陈静夕的头发,笑笑:“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后会有期。”话音刚落,东方既白便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消失在窗外。
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陈静夕呢喃道:“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