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觉到他不想死，他还有很多的遗憾和不舍，我想救他，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痛苦？”将臣说话顺畅多了。

“因为他不是你，将臣，你知道吗，被你咬过的人会变成僵尸，僵尸以吸血为生，只要吸了人血就会上瘾，永远无法摆脱血的诱惑，血瘾犯了的时候，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会忍不住咬一口。”

“僵尸在人类世界中是怪物的代名词，况国华之所以痛苦，就是他不想伤害阿秀，不想阿秀变成像他一样的怪物，他害怕，他不敢爱，所以选择离开。”

将臣感慨道：“人类真的很复杂。”

“人类对你来说复杂，是因为你没当过人，将臣，我建议你到人世中走走看看，经历过后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很精彩。”

“有丑陋，有美好，集矛盾于一体，构成了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远比你睡觉要有意义。”沙尘笑着说道。

将臣眼中露出渴望之色，点头说：“你的建议很不错，我决定入世过人的生活，经历人类的七情六欲，或许我就能明白你的话，也能理解况国华的痛苦和选择了。”

“我很期待那一天。”沙尘欣慰道。

“我想请你帮忙。”将臣突然说道。

“你说。”

将臣在自己头发上比划了一下，“我觉得你的样子很舒服，你能不能帮我也改变一下。”

沙尘忍不住笑了，尚未入世的将臣真的单纯的可爱。很多年以后，僵尸王将臣、沙尘再次重聚，将臣都会说他永远不会忘记沙尘帮他拆掉脸上布条，给他理发的事。

他觉得从那一刻开始，他得到了新生。

几分钟后，将臣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镜子中像是变了一个人的自己，露出率真的笑容，“你的手艺不错，我很喜欢现在的样子，对了，这是你说的镜子吗？我喜欢这东西，能送给我吗？”

“当然。”

“谢谢。”

“说实话，我有点迫不及待去经历人类的事情了，你愿意跟我一起吗？”将臣用期待的眼神看沙尘。

沙尘含笑摇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有属于自己的经历，我跟着你，那就不是你的人生了，将臣，不要受别人的影响。”

将臣若有所思，点头说：“我不是很明白，但你说的我觉得有道理，来，喝酒。”

“你学的很快。”望着将臣给自己倒酒，沙尘笑道。

“这不是很难的事情，我看一遍就会了，说起来酒的味道真不错，它似乎让我想起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将臣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笑着说道。

“你的进步让我很吃惊。”沙尘凝视着将臣，几分钟以前，他连说话都很生涩，几分钟以后，他不仅说话变流畅了，条理性也清晰分明，脸上表情、语气更加鲜活生动。

“你要考验我吗？”将臣露出灿烂的笑容。

“可以考验一下，你猜猜我为什么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