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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心云的态度让萧天歌完全失望。

继续让她发展下去，她到底会变成什么模样？！

萧天歌不知道。

但是他真的不想她继续这样下去。

只可惜，这个女人不会被任何人说服。

两人这一路走来，不可能完全没有感情。

这个拥有地狱般过去的女人，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这让萧天歌觉得她有些可怜，有些可悲，还有些可敬。

她没有自杀，也没有变成一个被仇恨控制的魔鬼。

但是她用另一种方式，将自己变成了一个疯子。

一个将爱与善良变得非常可怕的疯子。

但是，自己何尝又不是一个疯子呢？

一个将快意恩仇推崇到极致的疯子。

不疯魔，不成佛。

他们是同类人。

但是他们的道不同。

所以，他们永远也无法走进彼此的世界。

萧天歌看着泪如雨下的程心云。

我对她很失望。

想必她也对我很失望吧。

程心云当然对萧天歌很失望。

非常失望。

她原本以为，无极尊神会永远站在自己的身后。

她甚至幻想，他们两人携手进入最终的彼岸。

但是，这一路走来，她发现无极尊神并不喜欢自己。

从萧天歌的言行举止，无一不是表现出来，他并不认可自己。

所以她已经很努力很努力，想要做得更好。

她想要获得萧天歌的认可。

本来她以为，她已经逐渐获得他的认可了。

因为萧天歌对她的态度明显比最开始好了许多。

但是今天她才发现！

无极尊神不是不认可她这个人！

他是不认可自己的思想！

他不认可自己奉为真理的东西！

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这让她觉得失望透顶！

所以她要离开他，再也不想见到他。

于是，两人分道扬镳。

这两个虽然相处时间短暂，但是却亦师亦友亦敌的人，就此各自走上自己的道路。

就在埃及的边界线上。

两人给了彼此一个拥抱。

程心云跪在地上，给萧天歌磕了三个响头。

“尊神，心云无法再跟随您左右了。”

“能够告诉我您的真名吗？”

萧天歌淡淡道：“萧天歌。”

萧天歌成神的时候，程心云已经被困在基地里了。

所以她听到这个名字并没有特别的反应。

她只是喃喃自语道：“萧，天，歌。”

“一曲直上九重天，把酒言欢亦当歌。”

萧天歌终究还是打断了她的沉醉。

他道：“虽然我们不是师徒。”

“但是你既然对我行了大礼，我就最后赠你一句话。”

他知道她不会听，但是他还是想告诉她。

程心云道：“我会记住的。”

她也知道自己不会听，但是她还是想知道。

萧天歌道：“当你有一天，发现你怎样都无法拯救所有人的时候。”

“我希望到那一天，你能够真正明白什么叫取舍。”

程心云不想反驳他的最后赠言，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反驳了。

“我想，不会有那一天的。”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那么就说明宇宙中没有真正的彼岸。”

两人都是一声叹息。

萧天歌没有再说什么。

他将继续向北，去拯救被不死族抓住的人质。

程心云擦干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