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淡淡道：“有劳。”

小纸人点点头，跳下他的手掌，变成一个大纸人。

千默默也看不懂它做了什么，就见张春树和张春辉两兄弟一大一小的鬼魂飘了出来，而张春树脖子上似乎还拴着一根黑气萦绕的绳子。

千默默小声问卓昊林，“那是黑绳子是什么？”

“阴差拘魂，若是什么魂脖子上戴了铁绳，就说明这人活着的时候罪孽深重，业障太多，是需要下十八层地狱服刑还债，永世不得超生的。”

张春树杀了自己的老婆孩子，又杀了张家村所有人，身上沾的血洗都洗不掉，不下十八层地狱都说不过去。

只能说，因果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咦？此处竟有阴犬。”阴差注意到大黑狗，冲它招招手，“既如此，你便与我一道走吧。”

“汪呜。”大黑狗怂拉着耳朵躲到千默默的身后，显然不想跟阴差走。

“小黑，你不想跟它走？”千默默回头看可怜兮兮躲在她身后的大黑狗，“你现在不是普通的狗了，继续待在这里肯定不合适，你自己应该知道的吧？”

“汪呜。”大黑狗抬起头看她，大大的脑袋在她的腿上蹭了蹭。

我靠！

千默默强忍着才没一下蹦出去，赶紧伸出一根手指抵着大黑狗的脑门，“你跟我撒娇有屁用啊，你现在吃的都是腐尸，我也没办法养你啊。”

“呜呜……”大黑狗可怜兮兮的瞅她，还想伸出舌头舔一舔。

“打住！你要是敢舔老子一下，老子立刻把你扔过去。”

“昂……”大黑狗缩缩脖子，在她腿边蹲下。

千默默瞪它一眼，回头小声道：“师父，这狗阴阳庄能养吗？”

“阴阳庄？”牧云看她，“我不记得曾与你提起过。”

“哦，就是案发地点啊。有警察进来说自称阴阳庄的同事来了，我当时都听见了。”千默默心里咯噔一下，差点露出破绽，“师父，我看它不想跟阴差走，我们能养吗？”

“也并非不可。”牧云算是认同了她的解释，“阴犬除以腐尸为食外，亦可以厉鬼为食。以后若你历练，便可带上它。”

“我还是别带了，大林喜欢，给大林带吧。”想到身边带着一条狗，千默默心里就发毛。

卓昊林无声抗议，为什么是我。

千默默对他竖大拇指，你最棒。

最后牧云跟阴差说了两句，阴差点点头同意，只带走了张春树两兄弟。

处理完张春树的事情，牧云又在张家村摆了法式超度，第三天他们才离开。

回去的车子上，卓昊林问道：“老大，在火车上放怨灵符暗算默默的人，会不会就是张春树啊？”

“不是。张春树没有那样本事。”

“那会是谁？”

牧云看了一眼靠在身边已经睡着的千默默，没有说话。

车子里陷入平静，无声的往阴阳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