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已经两步走到千默默面前，挽起她的裤腿查看。

昨天的伤口因为传送和赶路的原因，确实有些炸开了，包扎的纱布上已经浸染开了一圈血色。

“怎么不早说？”牧云不认同的看她一眼，拿出药膏给她重新上药包扎，然后转身背对她，微微将手伸向身后。

卓昊林道：“老大，我来背……我来引路。”他的话还没说完，被千默默瞪的硬生生把到嘴的话变了一变。

千默默得意的趴到牧云背上，搂住他的脖子，“师父……”

“嗯。”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上，牧云的脖子上出现了一圈粉色。

“师父，你不讨厌我的吧？”

“嗯。”

“不讨厌，那就是喜欢了？”千默默得意，故意凑近在他的耳边轻轻的咬了一下。

牧云拖着她腿的手臂猛的一僵，千默默还不放过他，“师父，这样讨厌吗？”

“……”牧云不知该说什么。

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肆无忌惮。

“师父，我可喜欢你了。”千默默搂着他的脖子，用脸颊在他的脖子上蹭了蹭，轻声道：“喜欢到天天都想跟你在一起。怕你有危险，也怕自己遇到危险让你担心。我这次磨着大林带我过来，也是因为觉得你有危险，非得看到你平安无事才安心，不是有意胡闹让你担心的。”

牧云心里忽然一紧，“你我师徒……”

“牧云，那我现在不要当你的徒弟了！”千默默打断他的话，“我们也没有经过拜师礼，就是我口头上说拜师而已。现在我不要拜你为师了，你不要拿师徒关系来搪塞我。”

牧云这次沉默的时间很长，走上山顶之后才轻声道：“默默，你我并不适合。”

普通人的一生最长不过百载，而他人生的终点不知在哪里。

“牧云，你……”

“老大，小纸人走到这里就不走了。”在前方带路的卓昊林回头冲两人挥手。

“你放我下来吧，这里平坦，我能自己走了。”千默默挣扎了一下落到地上，看也没再看牧云，往卓昊林那边走去。

牧云心中一紧，但想着这样让她死心也好，即便有话要说也都默了下来。

卓昊林道：“默默，你没事了吧？”

“死不了。”千默默蹲身查看这边的草丛，发现血迹到了这里确实就断了。

卓昊林有点尴尬，“你怎么啦？跟老大闹别扭了啊？”

闹个屁的别扭，就牧云那个样子，要是真能跟她闹别扭才奇怪了。她现在就是要欲擒故纵，故意冷着牧云。

千默默道：“这里的血迹断开了一半，另外一半却不见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当然奇怪，我能想到两种可能。”千默默竖起两根手机：“当时段景辰被带到这里的时候，要么是被放在了什么垫子上面，血滴下来的时候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垫子上，才会留下半滴边缘还算齐整的血迹。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血滴落到这里，但另外这边的地方被调换过，所以另外半滴血自然就不见了。”

千默默说着从旁边捡了一块长形的石头猛的扎入土地。

“锵！”

石头碰到石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