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默默拉住颜徽的西装外套，拍拍他的手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这个草地不是那么平坦，穿高跟不注意挺容易崴脚的。”

程心月没想到千默默竟然会反过来帮她说话，愣了愣，低下头，“对不起。”

千默默笑笑，“程叔，没事的，程小姐也不是故意的。我去一下洗手间。”

颜徽全程寒着脸没说话，抱着她肩膀带她去洗手间。

“你不用忍气吞声。”颜徽道：“虽然程家跟我们颜家算是世交，她给你难看，我也能为你出头。”

“一个小姑娘而已，不用的。”千默默把他的西装外套脱下来，“而且本来就是我先耍了她。”

“今天脾气这么好？”颜徽扫她一眼，总感觉换做以前，程心月今天敢这么泼她一杯香槟，她非得泼两杯回去不可。

“因为心情好。”千默默把西装外套递给他，“我先去洗一洗。”

颜徽挑眉，非常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心情好了，难道是他刚才离开的那么一会儿，她遇到了什么好事？

她好像早就说过想来参加这样的宴会，为的就是结识青年才俊吧？

今天确实来了不少这样的男人，她该不会眼瞎看上谁了吧？

这么一想，颜徽瞬间不爽了。到底是哪个野男人？

“徽哥哥，对不起。”程心月犹犹豫豫的走过来，眼眶红红的，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显然是刚被她爸爸教训过，让她必须过来道歉的。

“道歉有用，要警察做什么？”颜徽面无表情，“而且你该道歉的人也不是我。”

“我知道。”程心月道：“我会给千小姐道歉的。但是我也想跟你道歉，我……我不该那样对你喜欢的人，对不起。”

“只此一次。”颜徽道：“我看在程叔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但如果还有下一次，就别怪我不念情面。”

“是。”程心月的眼泪滚了下来，“我知道错了。”

千默默洗完手出来，看到程心月低低一笑，“被你爸押着过来道歉呢？”

“对不起。”程心月低头道歉，“我真不是故意要泼你的，我……我就是被你气着了，反应过来之后香槟已经泼到你身上去了。”

“行，我耍你一次，你泼我一次，咱们也算扯平了。”千默默点头。

程心月一愣，“你……”

“是不是突然觉得我人其实挺好的？”千默默笑笑，“我也觉得我自己挺好的。是吧，颜徽？”

“傻子欢乐多。”颜徽扔给她一个白眼，“走了。”

“嘿嘿，你敢说我不好？”千默默追上他，“我昨晚还给你倒热水来着，多体贴啊。”

“那是谁说等我一起睡，结果我洗漱好回来已经睡成死猪了？”

“太容易入睡怪我咯？”

“难道怪我？”

程心月看着两人一边斗嘴，一边离开，悬着的心落回原地，但同时又怅然若失，而且奇怪的是这种怅然若失里还带着羡慕，却不讨厌。

或许真的是因为千默默不讨人厌吧。

两人回到生日宴会的主场，其他人都笑着打招呼，没有人不识趣的再提起泼香槟的事情，程叔亲自上来赔礼道歉，在生日宴会过半，颜徽带着千默默离开的时候，还拿了一件一看就非常昂贵的一副油画送给他们，虽然没有明说，但也是道歉礼的意思。

颜徽收下油画，给了程叔一个安心，两人这才离开生日宴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