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锦婳看着周子瑜抄了两条,笑着笑着就没声音了。
周子瑜不解的抬头:“锦儿?我只抄个大概的意思,回去好向我父亲禀明,我怕自己会说错。你看,医治方法和药方,我都没有抄。”
章锦婳扁扁嘴:“瑜兄,我的字好丑啊。”
周子瑜在心里偷偷擦汗,原来这么回事啊,吓他一跳,还以为又做错事了。
“锦儿,我从小就跟着先生读书写字,练了很多年的,等我从潼关换防回京城,我教你写字就是。”周子瑜说得很随意:“锦儿这么聪明,很快就能写得比我还好。”
章锦婳好生惆怅:“瑜兄,琴棋书画,我全都不懂。”
周子瑜凑近章锦婳,压低声音:“我父亲对那些会琴棋书画的女子都很凶,你不会,刚刚好。”
章锦婳噗嗤一声又笑了起来。
周子瑜又道:“锦儿,今晚还要去灯会吗?”
那些番邦的载歌载舞真是好看,百看不厌。周子瑶嚷嚷着要连看三天才够本,晚上还要他带着去灯会。
章锦婳摇摇头:“不去了,昨天已经看过了。周大人的医案定下来,我要提早准备好,心一定要静,到时候不能有丝毫差错。”
周子瑜竖起大拇指赞叹:“锦儿,你真有大将风度!我们李大人每次在战前,也是这样。”
“李大人?他作战前是怎样的?”
“李大人在作战前,尤其是作战的前一天,吃的少喝的少,大部分时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静坐,等他去讲武堂给我们安排行兵布阵的时候,我们都会觉得很踏实,觉得这一仗必定会胜。”
章锦婳好奇的道:“原来李大人带兵也会静坐吗?我还以为大将军都是杀气腾腾的,拎着大刀,见人就剁脑袋。”
周子瑜笑道:“若你有机会见到李大人,肯定看不出来李大人会打仗。若是不着战袍盔甲,李大人看上去就像国子监的博士,非常的儒雅,又十分地和气,还会跟我们说笑。”
章锦婳听了好羡慕:“瑜兄,那你们不打仗的时候,就像一家人一样咯?”
周子瑜不自然的轻咳一声,转开了话题:“锦儿,我抄好了,你看看对不对?”
章锦婳伸过头去看:“对,就是这样,瑜兄写的比我写的还要仔细清楚。周大人看的时候,都不用解释啦。”
两个人高高兴兴的说笑了一阵,顺便把周正义的手术时间也定了下来。
过完上元节,周正义和周子瑜还有官员要拜会,加上周子瑜还要赶回潼关,章锦婳就把时间定在了三天之后,正月十八。
接下来的三天,杏林馆开始了前所未有的严阵以待。
章锦婳进入了闭关期,将所有用在治疗医案的药粉药丸药材拢在一起,几乎全天的时间都在静心冥想。
竹青竹风届时会给章锦婳当助手,每天也勤奋对练,以求配合零失误。
全然不去理会山雨欲来的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