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歧并没有在意苏钰的威胁,他既然敢这么说,就说明自己胸有成竹。
“有三件事情,一是太子殿下从首阳山回来以后,就住进了未央宫,从未出来过一次。二是大齐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上过朝了,以前上朝纵使皇帝陛下身体不适,也会有长公主殿下听政,太子殿下监国。三是长公主殿下在朝中大肆清理一些世家门阀的骨干,不分党派,甚至还清理了一些长公主殿下的自己人,譬如尚书台右仆射荀迟,已经在家养病很久了。”
商歧悠悠地说完,最后压低了声音,死死地盯着苏钰,说道:“难道主公不知道吗?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皇帝陛下快不行了,所以才会如此!”
苏钰沉吟了半天,默默地思考着商歧说得三个理由。确实存在着这种可能,但是苏钰觉得,既然商歧能够猜到的事情,是不是那些神通广大之人也能够猜到?
就譬如中书令窦相爷,归隐的徐老大人,还有在朝堂上上窜下跳的尚书台左仆射陶成绩,这些人为什么也没有半点动静?
苏钰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摇摇头,说道。
“也许存在着这种情况,但是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再等等一段时间,等等他们的动作再说吧。”
听到苏钰这么说,商歧顿时有些着急,急忙劝说道:“主公莫不是担心窦相爷还有徐老大人?主公,别看徐老大人闲赋在家,实际上以徐老大人的影响力,即便他还是一介白衣之身,也能翻江倒海。更何况徐老大人还保留了参知政事这个职务,只要徐老大人愿意,参知政事也能变成实打实的宰相,到时候主公不要追悔莫及才是!”
苏钰看着商歧急切的模样,心中忍不住一阵感动,苏钰知道商歧已经全心全意融入到了苏钰的谋士这个身份之中了。
“商先生不要误会,我等的并不是徐老大人或者窦相爷,我在等另外一个人,如果皇帝陛下真的有什么意外的话,那么那个人一定会有所动作的。”
苏钰解释道,苏钰说的那个人其实就是洛阳王卫景华。纵然东宫三卫军在『沣水军』残余在关中一带的势力清楚得一干二净了,但是苏钰绝对不相信洛阳王卫景华就这么不堪一击。
想着那天,洛阳王卫景华竟然敢只身来找自己,甚至毫不避讳当时的凤鸣卫楼主应琪。苏钰就隐隐猜测到,实际上在大齐真正庇护洛阳王卫景华的人,并不是晋阳王卫景裕,而且长公主殿下。
商歧并非不知进退的人,他既然能够在蓝田县仵作一职上默默待了十几年,就知道商歧是一个十分理智的人。
商歧知道苏钰并不想透露一些秘密,商歧自然就不会多问。
“某明白了,主公自有决断就是了,还请主公多多留意才是。”
商歧叹息地说道。
苏钰点点头,
笑着说道:“我明白,放心吧。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商歧听到苏钰自夸,脸色露出了一些不自然,看着苏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商先生还有话可说?”苏钰问道。
商歧看了一眼外面,这才下定了决心,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提醒主公,不要再干今天这样的傻事了。”
“傻事?救应琪吗?”苏钰愣了一下,不明白商歧的意思。
“不是,某说的是杀凤鸣卫女官……凤鸣卫代表的是皇权,主公这样会暴露主公蔑视皇权之心的。”商歧再次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