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晌午,由于凤阁只有中书令窦侶和尚书台左仆射陶成绩两个人在,所以朝政大权几乎都落入中书令窦侶手中了。
现在的中书令之职,对于中书令窦侶来说,简直就是一道催命符,不过同样的这个中书令之位也是一道保命符。
只要中书令窦侶死死地蹲在这个坑上,除非有通敌卖国的证据,不然就是长公主殿下也不敢对中书令窦侶下手。
同样的,只要窦侶还在中书令之位上一天,那么那些人都会巴不得窦侶早点死。
现在的中书令窦侶终于明白了侍中徐明正老大人为什么会选择急流勇退了,原来是那个老狐狸早就发现了长公主殿下的意图,索性直接跑了。
现在的中书令窦侶简直是有苦难言,他自己的请辞的奏折正被窦侶死死地夹在袖子里,等下处理完了最后的政务的时候,中书令窦侶就会将自己请辞的奏折夹在其中一起送到凤鸣宫内。
中书令窦侶刚刚走进凤阁的时候,就发现尚书台左仆射陶成绩就早早到了凤阁了。
中书令窦侶面色一缓,对于窦侶来说这是他政治生涯之中最后一次在凤阁当值了,所以中书令窦侶分外珍惜这最后一次机会,也不想最后一次还板着脸面对尚书台左仆射陶成绩,就干脆自己凑了上去,问好。
“陶大人竟然来得这么早啊!”
陶成绩诧异地望了中书令窦侶一眼,自从徐明正老大人辞官归隐之后,中书令窦侶就十分嚣张跋扈了。
再加上太子殿下又重新掌权,所以陶成绩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两个飘飘然的人坐在一间房子下处理政务,关系好那才是真的见鬼了。
“还好还好,我们打下手的自然要勤快一点点了。”
陶成绩瞥了一眼中书令窦侶,然后阴阳怪气地说道。
中书令窦侶听出来了陶成绩在讽刺窦侶揽权,然而窦侶只能无奈摇头苦笑,说道。
“老夫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陶大人又何必还在乎这些呢?”
陶成绩漠然,低下头继续处理政务了,并没有去理在那里伤感的中书令窦侶,成王败寇,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中书令窦侶望着陶成绩大半天不理自己,然后尴尬地坐了下来,翻开一本奏折却偏偏看不进去,最后又放下了奏折,突然说道。
“陶大人可曾听说过唇亡齿寒?”
陶成绩一闻,然后也放下了奏折,回道。
“自然知道。”
中书令窦侶眼睛一亮,然后劝说道。
“先是侍中徐老大人,再是尚书台右仆射荀迟,现在又是我这个中书令。长公主殿下的目的已经不言而喻了,长公主殿下就是要除掉我们四位宰相!长公主殿下连她的心腹尚书台右仆射荀大人都不放过,难道还会放过陶大人吗?陶大人当真没有想过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