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诚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以前这些看着他长大的大叔大婶们,在他的跟前竟隐隐的有些拘束之感,别说和他开玩笑,就是有什么话,也是他问一句,他们答一句。这让朱立诚觉得很是不爽,不过也没有办法,华夏老百姓的头脑里官本位的思想根深蒂固了,这不是哪个人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事情。
在之前,朱国良就和朱立诚谈过,朱一飞结婚,他们身边的钱不多,所以需要动用朱立诚花木场的钱。
朱立诚自然没有意见,他知道父母为了他们兄妹三人可谓是殚精竭力,吴玉花家的条件又比较好,房子和装修都是吴樾荫搞定的,怎么着他们家在结婚的时候,也改有所表示。他没有问朱国良需要多少,只是轻轻地说了句,爸,要是不够的话,你再告诉我,我这还有点。
“傻小子,你说什么呢?”朱国良笑着说,“怎么会不够呢,你现在就把郑家姑娘娶过来都够了。”
呵呵,朱立诚笑着抓了抓头。看来这段时间的花木场的生意还是挺不错的,看来下次去应天的时候,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一下陈学斌。朱立诚觉得很欣慰,从小到大,自己的朋友不算多,但绝对都是非常够意思的好哥们。
离开校门那么久了,不知昔日大学时代的同窗好友张扬、李常乐过得如何,还有自己初恋情人李琴。虽说那段情感已经被随风而逝,但偶尔想起来,朱立诚仍觉得一阵一阵的心痛,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初恋,伤不起!
郑诗珞带着朱婷,临近傍晚的时候才到家的。本来郑诗珞还说估计要到晚上,台里有事呢,后来乘领导不注意,她悄悄溜了出来,直接把手机给关了,反正就算秋后算账,也得等到节后去才行。郑诗珞对自己的上司,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还真是很不感冒,不知是哪儿得罪她了,从自己进电视台第一天起,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朱婷下午没课,早就做好了准备,一接到郑诗珞的电话,立即从宿舍里冲了出来。上车以后,郑诗珞是一路飞奔,只在一个服务区稍作了停留,到宁丰的时候,才刚刚两个半小时多点。
当朱立诚问她们怎么这么快回来的时候,郑诗珞连忙抢在朱婷的前面说,她们走得早,又走的高速,所以速度比较快。朱婷在边上听得忍不住掩住了嘴,郑诗珞冲着她一瞪眼,小姑娘做了个鬼脸走开了。
晚上,朱立诚陪朱一飞住进了他们在宁丰城里的新家,你别说吴樾荫对小两口还真是没话说,房子不光在刚刚开发的蓝天家园,而且面积足足有一百二十多平米,看得朱立诚都兴奋不已。
哥俩聊了很久才睡觉,朱一飞也知道朱立诚出钱的事情,于是一个劲地向兄弟道谢。朱立诚都被大哥的表现弄得有点不适应,只是提醒他结婚以后,一定要多努力,争取也能混出个名堂来。朱一飞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虽说他是大哥,但自从朱立诚懂事以来,家里父母不在的情况下,他基本都是听朱立诚的。现在兄弟已经是一镇之长,而他还只是个小科员,其间的差别无异于天上人间,他自然对朱立诚的话更是奉若神明。
一直以来,朱立诚对大哥都是很敬重的。他清楚地记得上小学的时候,一次大哥为了让自己不被人欺负,一个单挑四个,最后虽光荣负伤,但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找他们兄弟俩的麻烦。到小妹上学的时候,一旦提起她的两个哥哥,那些毛头小子都吓得退避三舍。
朱立诚睡在崭新的床上,却怎么也无法入睡。按说大哥结婚,应该没他什么事,但就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朱家三兄妹之间的感情极好,现在大哥结婚了,按说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但却不知为何,朱立诚的心里很乱,甚至隐隐有点伤悲,这难道就是人们经常提起的爱之深,责之切吗?也不知过了多久,朱立诚才朦朦胧胧地睡去。
朱立诚被外面的说话声吵醒,睁眼一看,发现天已大亮,连忙起来洗漱。
这注定是繁忙的一天,不要说朱一飞忙得不可开交,就连朱立诚这个伴郎也没有闲着,跟着忙里忙外的,郑诗珞则比她还要忙,她是吴玉花的伴娘。
结婚当天要说最忙的当然是新娘,不光这些仪式一个不能少,还有化妆、准备礼服之类的,确实够呛。郑诗珞既然是伴娘,当然全程参与,她倒没有太多的劳累之感,反而兴奋不已。她把一道道程序牢牢地记在心中,空闲下来的时候,遐想不已,想象着自己身披婚纱,挽着朱立诚的手走向婚姻殿堂时的那一刻。
化妆结束的时候,要不是吴玉花叫她,她说不定坐在人家的椅子上,一时半会都坐姿都没有任何改变。引得旁边的服务员,小声嘀咕了一句,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