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躺着,虽然已经办了转院手续,可我现在认为你的身体无法承受,需要继续住院观察。这里是特护,我说的话好使!”
虽然她因为葛震第一次醒来的暴力一直不爽,也一直对着干,可在这个时候也看不下去了。
诚实的说,葛震其实没有那么讨厌。
“碧桃,这里没有你的事。”葛震摆摆手说道:“这里只有男人间的事,你靠边。”
小护士的名字叫杜碧桃,挺土的一个名字,但人倒是跟个嫩桃一样。
“你——不识好歹!”小护士杜碧桃一脸气鼓鼓。
葛震冲她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慢慢的下地,伸出双手拿起双拐,颤颤悠悠的站起来,然后慢慢的向前移动一步。
瞬间,他的眼睛里露出痛苦之色,清晰的感受到双腿伤口处的撕裂,这比一次受伤还要疼。
褚烈阳笑眯眯的看着他,眼睛里露出赞许之色,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而护士杜碧桃也站在一边,想要去制止,却又生生忍住。
作为特护病房的护士,她见过太多太多厉害的人物,清楚的懂得男人之间战争未必就是彼此厮杀。
更多的时候是以自残来张扬的傲气,藉此证明他的骨头是硬的,绝不低下头。
或许有的人会说这是头犟驴,而事实上许许多多普普通通的人都有过这种倔驴的经历。
自残,痛,可老子的头是昂扬的!
“褚烈阳,在这里我郑重告诫你一句话——”葛震用最灿烂的笑容来缓解剧痛下的面部抽搐。
“说。”褚烈阳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做人留一线,别太刻薄更别刻毒,都是革命战友,日后才好相见。”
“嗯,你说的很对。”褚烈阳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却又露出讥讽道:“可对于失败者不需要留下一线,因为我们日后不需要相见。”
“哈哈哈……”
葛震大笑起来,笑的特别洒脱,眼睛里已经看不到任何怒意,可真正懂他的人知道,只要有合适的机会,褚烈阳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
从进入部队到现在,葛震呈现出现来的是亡命徒气质,但他另一个特制却很少有人发现——可以忍,可以死忍。
张扬,不是不爽就要大闹天宫,而是得在最合适的时机干翻对方,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走!”褚烈阳发出低吼声。
葛震拄着双拐一步一步艰难前行,还没有走到门口,腿上的伤口就已经崩裂,鲜血染湿绷带,染红裤子。
“葛震……”
护士杜碧桃叫他,眼睛里露出复杂的表情。
“嫩桃子,我走了,不惹你生气了,嘿嘿。”葛震嘿嘿一笑道:“好几天晚上都闻到你身上有酒味,看来你也喜欢喝两杯呀?得嘞,瞅空到我家去,我请你美美的喝一场口子窖,哈哈。”
笑声中,葛震在杜碧桃已经闪烁着晶莹的眼神中走出病房,一步一步,犟驴似的昂首孤傲。
男人当如此,可桀骜,能隐忍,不低头;灌得了烈酒,玩得起小命,耍得了张扬,啃得下痛楚……
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人的肩膀根本就不是骨头铸造,是百炼精钢,可以托起一切,也可以绕指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