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孔赛男的格虽不像姐姐孔若楠那般大气潇洒,可相比之下却多了几分体贴柔媚。
她觉得王平秦昨晚是为自己才受的伤,而他又偏偏是自己的心上人,所以心里感激夹揉着喜欢,更是对王平秦无微不至的去关怀。这种强烈的感觉在刚才王平秦称赞她时冲破了极限,她一个女子便上来主动搀着王平秦。在这一刻,孔赛男不再害羞,心中充满了幸福,只感觉王平秦此后便是自己一生的寄托。
小徐兴一个人坐在院落中,看见刚才还一直跟自己说笑的孔赛男姐姐兴高采烈地和别人走了,心中说不出的落寞。想了想孔赛男刚才演练的三招“踏雪寻梅”掌,站起来比划了几下,总是似是而非。还好他悟甚高,一口气练了一个时辰,把这三招练了个精熟。只是发掌时总觉得形有些别扭,也不知临敌时是否实用,只好改再向孔赛男请教。
徐兴出了废园,在长廊里拐了几拐,想去寻爹爹。又走了几步,认出了来时的路,心道:“王老伯家真是大,我爹爹盖个新瓦房要花去好多年挣得银两,不知他们盖如此大的房屋时要花多少年挣的银两”正想着,听见靠墙一面传来喝哈之声,像是有人在练武。徐兴来了精神,顺着高墙走了半圈,找到门洞,跳了进去。
只见院中站着一男一女,却正是靳在地和鸳鸯。靳在地正挥舞着一根木棍,大声喝叫,呼呼生风,像是在演练武艺。鸳鸯远远看着,一眼瞧见徐兴,忙把他招呼过来,道:“吴家弟弟,快到这边来,小心木棍伤了你。”
徐兴应声跑过去,问道:“鸳鸯姐,靳二哥是在练棍法吗”鸳鸯“嗯”了一声,看着靳在地,眉宇间映出丝丝忧愁。她回过头,在徐兴脸上看了一会儿,道:“吴家弟弟,瞧你这般明目俊眉,倒让我想起我远房的一个小表妹呢。”
徐兴奇道:“她也似我这般大吗”
鸳鸯叹了口气,道:“是呀,只是她家乡里连年遭灾,父母体又不好,这兵荒马乱的,也不知她现在是否还活在人世。”徐兴听了,心下难受,仿佛看见在一片干旱的土地上,粮食颗粒无收,到处官兵横行,一会儿又洪水肆虐,惨不忍睹。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泪眼汪汪地坐在爹妈的坟头前,衣衫破烂,冻死田间。
鸳鸯一抹眼角,道:“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来,你吃些水果吧。”说着从一旁桌上的铜盆里拿出一串紫葡萄来。原来王玉为人心细周密,给所有女眷的房中都置有果盘点心,供她们享用。
徐兴道了声谢,笑嘻嘻接过葡萄吃了起来。只感觉这葡萄汁多皮薄,甜酸可口,甚是好吃。还没吃几个,突然从旁边伸过一个大手,一把将他手中葡萄夺了过来,这人一把将徐兴推倒在地,叫道:“这些,我的!全是。”说着又把桌上盛葡萄的铜盆抢起,抱在怀里。
徐兴一看,正是靳在地,只见他头发散乱,恶狠狠盯着自己,不知道为何自己吃几个葡萄能让他气成这样。不由心里又委屈又害怕,虽没哭出来,眼泪已在眼眶中直打转。
鸳鸯叫道:“二哥,你作甚么”上去一把夺过靳在地手中的葡萄,又把徐兴扶了起来。转头又冲着靳在地大声道:“他还是个孩子呀,你为几个葡萄要打他么”
没想到强壮的靳在地面对这个弱女子没半分气焰,委顿在当地,道:“我不认识……他……我……”鸳鸯叹了口气,柔声道:“二哥,你先回屋去吧,瞧咱们的小黄鸟吃饱了没有。”靳在地听了傻傻一笑,转跑回屋中。
正在此时,院中跑进一个人来,却是靳在水。只见他气喘吁吁,跑到鸳鸯近前,道:“鸳鸯,我二哥呢”鸳鸯道:“他刚回屋里,怎么了”靳在水道:“我大哥瞧二哥的病症还不见好,他心中又挂记会里的兄弟,只留下一张字条,凌晨便走啦。我跟王老伯打了声招呼,这便追我大哥去,烦劳你先……”鸳鸯道:“知道了,我帮你们照看二哥,你们先忙正事。”
靳在水“嘿嘿”一笑,道:“还是二嫂知我心意。”
鸳鸯听他乱叫自己,便作状要打。靳在水扮了个鬼脸,一溜烟跑出了庭院。鸳鸯转过来,徐兴见她脸色沉郁,全无半分刚才的喜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