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笑得微微低了头:“我知道你在追我呀。”
“啊?”
“我又不瞎。”
“那,那你同意我追你吗?”
“同意啊,但是,我不保证我会被你追到哦。你到时候,可不要说我仗着你的喜欢,占你便宜,把你当备胎什么的。”
“不会的!我不会这么说的,我真的喜欢你,你占我便宜我也高兴!”明玉泽连忙说道,但又不自觉地抓紧了方向盘:“那我晚上能请你吃饭吗?”
“今天吗,恐怕不行,不过,明天我可以请你,当是答谢你的好意。”
“好啊,好!那我们约好了!”
明玉泽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车停在美术馆门口,路月早就到了,站在那里等着他们。
他看到明玉泽先下车,颠儿颠儿地跑过去给雪儿开车门,还拿手挡了一个她的头顶,这体贴入微的,简直要让路月不认识他了。
“你好,路先生。”雪雉笑着伸手。
“叫我路月吧。”路月只轻轻捏了一下雪雉的指尖。
“谢谢你抽出时间来陪我逛这里,我听说这座美术馆最近有塞尚画作的展览,一直想来看看。”
“我更喜欢野兽派的作品。”路月说。
“野兽派的画家们,也是在塞尚等人的后印象派的前路上,继续探索后形成的作品风格,我想,我们可以聊一聊他们的共通和区别。”
这是一场微小的交锋。
路月的目光微微放松了些,至少他现在可以确定,这个雪儿不是打着现代艺术史研究生的名号,故意接近他,而是真的懂点东西。
“进去聊吧,外面风大。”明玉泽说道,他听不太懂这些词儿,也认不全几个画家,这就让他有点沮丧了。
他下定决心,今天晚上回去就开始恶补现代艺术史。
画展的人不算特别多,大家素养都极好,没什么人喧哗,各自站在画作前,认真端详品味瞻仰着大画家的杰作。
雪雉跟路月两人轻声交谈,有不同的意见,也有相同的观点,雪雉完全没有任何讨好路月的意思,根本不会顺着路月的观点。
路月甚至开始想,白安一个小小的保镖,居然能找到这样的女朋友,简直是走了狗屎运。
明玉泽也早点死心吧,他除了有钱可以供着这种玩艺术的人使劲儿挥霍,也就没什么共同话题了。
“唉呀不好意思!”几个学生模样的人成群走过来,有个少年撞到了雪雉。
雪雉穿着高跟鞋,被撞得身子一歪,正好倒向路月那边,路月下意识抬手扶了她一下。
雪雉用力地握住他的手,摇晃着身子站稳,然后才整理了一下散开了的头发,抱歉地笑道:“不好意思。”
“没关系。”
“雪儿你怎么样?”明玉泽连忙问道。
“没事,差不多要闭馆了,我们走吧。”雪雉看着那群走过去的学生,
“好,我送你回去。”明玉泽说。
“不用了,我等下要去给小天真买礼物。”
“小天真?”
“就是顾溪清呀。”
“哦,那个女魔头啊,我陪你去吧。”
“女孩子家的东西,可不要让你看见。”雪雉笑着摇头,跟明玉泽和路月说完再见,就自己先走了。
坐在出租车上,她从耳后的头发里取出一截细若毛发的金线,其中一端沾着一点血渍,她小心地放在玻璃器皿里。
“试管。”“在你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