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雉眼睛都看直了!
神经病啊!
不是这种陪法好不好!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你特么的这是谋杀啊,谋杀啊好吗!
果不其然白安在水里扑腾了老半天稳住身形后,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踩着水看着墨鹰,气得破口大骂:“你他妈有病啊!”
墨鹰一个猛子扎下去,在水底拉着白安往下沉。
白安连忙吸了一口气憋着潜水下去,往死里踹着墨鹰!
要是手里有刀,她能往死里捅墨鹰!
船上的水手看热闹,还跟着起哄,只有雪雉捂着眼睛不忍直视,墨鹰这个直男思维,直得真是一点弯也不拐啊,太直了吧?
银雀是没指望了,太可惜了。碧蓝透澈的海水里,墨鹰朝着白安游过去,不顾白安疯狂落在他身上的拳头,双臂一上一下,穿过白安的腰身,搂住白安的肩膀,手掌扣着她的头,用力地把她箍紧在胸
前。他金发的头发海水中轻轻缓缓的飘荡,闭上了那双比海水的蓝更为纯粹璀璨的眼睛,宁和温柔的表情几乎从来没有人在他脸上看到过,平展的眉眼里似乎都还着淡淡的笑
色。
在这样寂静又澎湃的深海里,他拥紧着白安,用力地拥紧着白安。无论白安怎么挣扎,怎么拳打脚踢,怎么用指甲狠狠地抓破他后背的皮肤,他都没有松开手,好像,他要抱着白安,就这样溺死在这片海洋里,同归于尽也好,同生共死
也好,怎么都好,只要相拥于一处。
他承认他不知道怎样去爱一个人,没有人教过他什么是爱,如何去爱,但他确定,他想与白安死于一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白安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他在白安的发端轻轻地落下一个似乎不存在的吻,才松开双臂扶着白安的身体轻轻往上一推。
他在波光粼粼的水里看着迎着光束上浮的白安,仿佛她正在奔向太阳,奔向光明,奔向温暖,是那样的迫不及待,难以挽留。
其实只要他再伸一伸手,就又可以将白安拉下来,拉进自己怀里,但他只是看着,将双手放平,不去追。
他闭上眼睛,永不会被人察觉的眼泪融进这片汪洋中,同样的咸,同样的苦。
白安浮出海面大口地呼吸,过于剧烈的挣扎让她呛了不少水,满嘴的海水苦咸腥味,险些溺死,连连咳嗽。
她回头看去,等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墨鹰潜上水面,喊了两声,也没人回应。
以为墨鹰是出了什么事,白安又恨又气又烦燥,骂了两声娘,刚准备再潜下去看看他是不是溺水了,就听到船上的水手们在吆喝着什么。
顺着他们指着的方向看去,白安看到了已经仰游到远处,闲适自在,活像条鱼一样自在的墨鹰。
白安暗骂了一句自己狗拿耗子瞎操心,顺着绳梯爬上船,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雪雉:“他发什么疯!”
“呃……如果我这次没有理解错的话,他想……哄你来着?”
“你是不是说错字了?杀我来着吧?”
雪雉摸了摸帽子,“唔,对他来说,这两者,好像……没有区别。”“神经病!”白安骂一声,捡过一边的浴巾裹在身上回了自己的客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