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雉大惊,喊道:“银雀,白呢!”
“往墨鹰那边过去了。”
“糟了!”雪雉打开车门,赶紧赶过去。
心急的白安一路狂奔,用她最快的速度往乔治的房子跑过去,要前去阻止墨鹰和黛鹤这两个同样深恨着顾枭寒的疯子。
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前路,就猛烈地撞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墨鹰高大的身躯像一堵城墙,结结实实地挡住了白安的前路,他抬手扣住白安的后脑勺,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亲爱的废物,你到底是想来救他呢,还是想来见他?”
白安不回答,只是拼命往前冲,想推开墨鹰,脚下太用力,将草坪的泥土都翻了出来,她死死地咬着牙关,直直地望着就在墨鹰身后的房子。
顾枭寒就在里面!
她只要再走近一点点,就能见到他!
但墨鹰却将她拦得寸步难行,钢铁般的五指甚至扣疼了白安的头骨,他压低了的声音带着莫名的恨色:“滚回去!”
白安咬得牙关发酸,眼里逼出泪水,却仍旧不能前行,她越不过墨鹰,哪怕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挣不脱墨鹰的禁锢。
咫尺的距离,此刻却像是天涯。
像是恨极,白安反手抽出大腿上绑着的短匕,笔直地刺进墨鹰的胸口:“让开!”
墨鹰低头看了一眼扎在自己胸前的匕首,暗色的血没进黑色的衣服里,他们这些人行动的时候,总是穿黑色,一是好借夜色做掩护,二是见红也不易察觉。
他经常受伤,应该说,他们这样的人经常受伤,擦伤刀伤枪伤不胜枚举,动个手术也只如家常便饭,青鸦那里的生意总是很好。
但他鲜少觉得,一把短匕造成的伤口,会带来这样剧烈的疼痛。
疼到几乎难以令人忍受。
夜色撩拨他金色的头发,他湛蓝的眸子静静地看着白安,既看着她眼里的泪意,还看着眸中的恨意,更看着她迫切之下的心碎和悲伤。“你应该要知道,想杀我的话,需要换一把刀,像这样的伤口,并不能致我于死地。”墨鹰微微掀唇,含着薄情地嘲讽冷笑:“而我,却能轻易扭断你的脖子。废物,你要学
的,还多着。”
雪雉跑过来的时候,正好便看到墨鹰挡在白安在身前的样子,也看到白安手里还握着一把短匕,正扎在墨鹰的胸口。
甚至墨鹰的血,已经染红了白安的手。
还没等及雪雉说话,墨鹰偏头看她,平静的声音像是感受不到疼痛:“去开车,今晚的任务取消。”
“可是……”雪雉看了一眼顾枭寒的方向。
就近在眼前,也不让白见一面吗?
墨鹰微微抿唇,死寂冰冷的眼神扫过雪雉的脸,像是两片刀锋,掠过雪雉的喉咙,寒意渗人。
雪雉一个激灵,记起了墨鹰的残忍无情,转身离去发动车子。
手指成爪,墨鹰一把提起白安的头发,让她仰头看着自己,不顾她眼中的泪水和恨色,也不顾这样是否会弄疼白安,只是极尽残忍地命令她:“回去!”
白安看着墨鹰,紧闭着双唇再不说话,只是微微颤抖的眼睑昭示着她死忍着的不甘和挣扎,她拔出短匕,倒提在手里,退后两步。
她涨满着恨意的眼神渐渐平静,只是冷冷地看着墨鹰。
最后她回到夜色里,回到属于她,他们的黑暗中。直到白安走远,墨鹰才回头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寒声道:“做梦去吧,顾枭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