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拿到你想要的赔偿了,你的士兵洗劫了我们的王城,离开这,离开我们的菲律宾群岛!”
陈沐起身,抬起一根手指,道:“你的说法不对,这不是你们的菲律宾群岛,也不是我的,它是吕宋人的,要不了多久苏莱曼会回来治理他的国家。而王城的一切,我的士兵并没有洗劫,城外宾诺多安然无恙,为什么我要拿走王城的一切?”
“这是我的战利品,我想拿什么就拿什么,不对么?”陈沐很认真道:“你们欠我的还没还,所以我需要你帮我记一笔账。”
“二十七万两,是你们拒绝支付的,现在我来要债,你们又给不起,念在初犯,我不涨利息,算算这次的帐。”
“别打岔都记住了,这些话每个字都意味着死人,将来是要你去告诉你们国王的,所以记清楚点。”陈沐沉吟着走了两步,回过头道:“至此为止,我部阵亡二百六十九名陆军、三百九十三名海军,牛的价格是我坑了你们,人命就不多要,每条命白银一万两,六百六十二万两白银,现在你们签我六百八,算了,你记不住的,七百万两。”
“记住了,你们现在欠我七百万两白银,可以用等价金银铜铁木料战马来支付。”
在萨尔塞多眼中,陈沐不但是个战争狂人,还显然是个疯子,因为只有疯子才会说这种大话,摇头道:“将军,我并不认为你能要到这笔‘欠款’,你也许能靠着偷袭的小手段打败我,也许也能击败总督,但你不会航海,你们都不会航海,无法跨过海洋,又去哪里索要你的欠款呢?”
“当我们的舰队卷土重来,你不可能有面见国王的机会,呃,也有可能——你的头颅。”
“哈哈哈!”
陈沐笑得很厉害,他抬手指指萨尔塞多,笑道:“被你说中了,你很聪明,虽然我们会航海,但我所依赖的优势是我们兵很多,吕宋相对我的国家就像近海一样,我们的辎重补给并不足以穿过大洋去进攻你们国家,所以我看起来毫无威胁。”
“你以为我会傻到不远万里去攻打西班牙?你会看见的,等我赢得这场战争,你会看见,然后你会心甘情愿地回到伊比利亚半岛告诉可怜的国王,并且会诚心实意地帮我规劝他尽快早拿赔偿金,相信我,如果你是个爱国者,一定会这样做。”
陈沐心满意足地笑了,最后重申一遍:“七百万两,限于战争可能的伤亡与我随心所欲的利息,等你回国时可能带着我一千五百万甚至两千万两的赔偿条约。”
“呵,阵亡两千名战士,他们都是正规军,你的国家承受得住?即使承受得住,为菲律宾这个既缺金也少银的土地,阵亡两千名战士,难道你们的皇帝还能让你继续统帅军队?你会被绞死的。”
这不是萨尔塞多没见过世面,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阵亡两千正规军,意味着需要动员两万甚至更多正规军,而正规军需要后勤以及兵器等庞大消耗,只为这样一座群岛,他不信明国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
“这座岛有什么意义,你不知道,但对我来说它很重要,何况大明没有哪年不因战争死几万人,如果我告诉他们一百两银子招一个兵,超过十万人愿意把自己性命变成一百两银子。好了,我知道你想念你的国王,享受你的饭菜,稍安勿躁。”
“我会快让你们见面。”
陈沐拉开凳子离去,留给萨尔塞多幽暗的囚室,这座西班牙人造的囚室最后却用来关他这个西班牙人,一想到这里,萨尔塞多面前奇奇怪怪的饭菜越发寡淡无味了。
走出牢房,陈沐的情绪好到无以复加,他对隆俊雄问道:“从南洋来援的兵船,运来多少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