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摸摸鼻子,轻咳两声解释道:“因我之前染这蛊术,脓水所沾染的皮肤都会在第二天鼓起个一模一样的大包,家里人和伺候的仆从也格外小心,一切我用过的东西都被处理销毁,一直倒是幸运不曾出现感染者。”
“可是那日,我们分桌吃完午饭,女儿无意中触碰了我咬过的一个苹果,大约果皮上沾染了脓水,便一发不可收拾。”乔帆悔恨状溢于言表,他夫人听见又起牢骚。
“他倒是有那相好儿给治着,虽然七天受一次折磨好歹没丢了性命,我苦命的女儿如今也染上那劳什子蛊毒,今天已是第六日,小小年纪哪里受得了这番折磨。”说着转向乔帆和良辰:“你既然带回来了名医,如何?到底是能不能治?”
良辰摇摇头:“我对药理不熟,并非是神医,事情的前后因果我大致清楚,已经捎信儿前往蛮疆与那可施救之人。”
乔帆听闻如此,脸上焦躁的情绪也没有得到什么缓解,只是略微思量片刻,又向良辰提出请求:“恩公,远水解不了近渴,乔帆还有一事相求。”
“明天就是第七日,这次小女也一起染病,此前那女子就不好说话,深怕自己笨嘴拙舌再惹怒了她,肯定恩公一同前往。”
“我去?”良辰不明所以:“我去又能如何?”
“之前我为她赎身之时也曾带回门中,无奈…”乔帆说着心虚地看了一眼旁边自己的夫人:“无奈被夫人扫地出门,我怕她此番记恨,不肯医治我们的女儿,恩公可说自己是我的友人,一起过来劝慰,也好摸清她的底细。”
妇人瞥了一眼乔帆,目光中鄙夷的神情尽显,不过没说话,心里确实也担心那女子性情如此古怪,万一真的不肯医治,这样也算是个法子。
良辰无法拒绝,只能点头同意。余光落在那小姑娘身上,显然她已经被病痛折磨地不轻,疲倦至此,手脚还时不时蹭来蹭去,奇痒钻心,抓破又疼痛难忍,眼神木讷地盯着房顶,丝毫没有几岁孩童那般天真和烂漫。
心里想着,匆匆和乔氏主家说了几句,便各自准备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