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气战太可怕,虽然段玉是修行者,但之前毒毙十万大军依旧活蹦乱跳,谁敢赌他是否还能再来一次?
至少,无鸠不敢拿黎凤去赌!
至于南楚,自保都来不及,更是不用想了。
“怎么能?怎么会变成这样?”
崔山眼珠都要红了:“孤在北方受强敌攻伐,此人却要在南方成诸侯?哈哈……哈哈……”
他狂笑几声,忽然道:“大势难改,只能走小道了……瘟神道人的传承丧尽天良,本不该流传在世,而楚王、吴越王、南方诸侯、修行大派……难道会甘心坐视此人崛起么?难道就对瘟神传承没有兴趣?无法凌之以兵,便长虹贯日,刺杀之!命令南方各探子,尽一切之力串联各方,必要杀了此人!”
“喏!”
这倒是很有几分可行,欧阳重立即磕头说着。
崔山正要将计划推敲得更完美一些,忽然间,一个内侍惶恐跑进,连行礼都来不及,狠狠摔了一跤。
连忙翻身爬起,跪着道:“小人该死,陛下恕罪!”
这君前失仪的罪名,的确能杀人了,但崔山见到他手上捧着的情报,想了起来,这也是自己命令,前线凡有大事,必须立即禀告,不论是在议事还是三更半夜。
一种晕眩的感觉,立即浮上心头,几乎令他眼前一黑。
但还是问着:“说……出了何事!”
“启奏陛下,叶州急报,都督陈策中伏,饕餮营全灭,本人也战死了……”
这内侍战战兢兢地说着:“敌将铁狂屠领血屠精兵,还有五千精骑,突破靖州防线,直逼白毫山!”
“什么?陈策战死了?”
崔山几乎要昏厥过去。
这可是难得的大将之才,饕餮营更是十分罕见的骑兵精兵,面对北燕的一大底牌。
并且,陈策本人家世并不太显赫,与宇文阀正好互相掣肘。
如今一死,当真是痛失一臂助。
而白毫山也是支持庆国的十大道脉之一,与国同休,实力不容小觑,掌管着庆国阴司方面的部分权柄。
“白毫山自从延支一役后势力大损,天师战死,掌门退位……”
崔山额头冷汗淋漓:“恐怕阻挡不住铁狂屠这个疯子的进击……”
但要说增援,敌方是骑兵,来去如风,又有铁狂屠亲自统帅,实在令人为难。
更何况,白毫山与国都并不远,对方可以奔袭白毫山,就同样可以奔袭国都!
若白毫山只是虚晃一枪,敌人意在国都呢?
崔山嘴唇动了动,不由陷入迟疑中。
……
白毫山。
下方,镇子被破,火光冲天。
现任掌门丹诚道人望着这一幕,几乎要流出眼泪:“冤孽!冤孽!”
白毫山受国家册封,有田二十万,辖一县之地,下方名为镇,实际上就是一个县城,城中百姓世世代代都是白毫山佃户,还有弟子家人。
如今却成了修罗地狱,被胡人屠刀斩尽杀绝。
不少弟子见到这一幕,几乎要红眼下去拼命,却被丹诚道人拦了下来。
叽叽!
就在这时,数只青鸟飞落殿内。
早已等不及的上德长老一把抓过,细细看了书信,立即怒发冲冠:“好个朝廷,这是放弃我等了么?”
虽然朝廷也有支援,但没有精兵强将,根本是送菜,与其说是援军,不如说是一支准备将胡人礼送出境的仪仗队。
“师叔莫非还看不开?”
丹诚道人苦笑一声:“自从上元祖师战死,丹心师兄退位后不久也坐化,我白毫山势力大损,几乎要被开除出十大道脉……君王都是蛟龙心性,既对他无用,抛弃也是必然,只是如此做法,实在令人齿冷!”
顿了顿,神色转为坚毅:“好在宗门典籍早已转移,种子也派到各地,纵然山门覆灭,也有再起之日!”
“掌教真人,东海云中君使者求见!”
就在这时,一个道童过来禀报着。
“让他过来!”
丹诚道人颌首,想到了段玉。
此子倒是信守承诺,为白毫山在海外开辟一支,并且有山有田,有着庇护,在诸多种子中也是十分耀眼,或许未来气运重兴,当应在此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