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王乞丐这一去是去不了多久,崔文卿也不敢迟疑,只可惜他双手被困在背后,却是没能力拿开搁在炉上的那个陶壶,就这么苦苦思忖少顷,这才狠下心肠张开嘴巴,咬在了陶壶的耳把之上。
陶壶内的半壶开水正在沸腾不止,耳把上的温度自是非常的惊人,崔文卿立即就感觉到了嘴角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那种炙热的痛感瞬间就流遍了全身,刺激着他的大脑,几乎令他快要咬不住耳把了。
在这痛彻心扉之际,崔文卿紧要牙关没有半分的放弃,凭着坚强的毅力硬生生的将陶壶放落在案,刚放下那一霎那,他立即犹如触电般松开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吸着凉气,嘴角早就变作了红肿。
好不容易叼走了陶壶,崔文卿立即背过身子,将后背的双手手腕置于燎炉之上,希冀能够凭借木炭的火力,直接烧开结实的牛筋绳。
比起陶壶,木炭的温度更是惊人,霎那间,崔文卿就感觉到了手腕传来一阵钻心般的疼痛,额头也是瞬间就冒出了涔涔细汗,那种感觉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比杀了他还难受。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然给崔文卿的感觉,即便是短短的一秒钟,都是无比的漫长,也给他一种痛彻心扉的煎熬,仿若整个人都被置身在燎炉当中,任由别人烧烤一般,或许在撒些孜然,自己就已经熟了。
就这么不知过了多久,崔文卿痛得眼泪都忍不住流下来的时候,捆扎着手腕的牛皮筋终是被火焰的温度烧断了。
双手解脱之后,他连忙一瞧自己手腕,却见手腕处红肿一片,已是开始隐隐冒着水泡。
见状,崔文卿连忙朝着伤处吹得几口凉气,又动手解开了捆着脚踝处的牛皮筋,这才站起来稍事活动了一下几乎已经僵硬的身子,快步走到木门处用胳膊用力撞门。
然这扇木门非常的结实,不管他如何用力,却是纹丝未动,而且铁锁更是坚固非常,怎么也打不来。
面对如此困局,崔文卿大感无可奈何,环顾四周,唯有东面墙上留着一个小小的窗户。
只可惜那窗户太高,加之又有铁柱横栏,也是无法逃出去。
一时之间,崔文卿又是焦急又是无奈,百般无计之下,他只能把心一横,看来只得解决那个王乞丐,方能顺利逃走。
心念及此,崔文卿明白已是不能拖延,连忙取来案上割肉所用的那把匕首,又寻来牛筋绳稍稍绑住了自己的脚踝,再从地面上抓了一把炭灰,这才重新坐在刚才依靠的那根柱头上。
就这么等待片时,忽闻外面脚步声急,紧接着就是一阵开锁之声,不用问也是那个王乞丐回来了。
果然,木门被人从外面狠狠一把推开,王乞丐大步而入望着崔文卿怒声言道:“好你个田舍奴,竟敢谎言欺骗大爷,我寻了你整间屋子,也没有找到那本武功秘籍。”
崔文卿有心惹他动怒,笑嘻嘻的言道:“噢呀,你瞧瞧我这记性,说不定当时云帮主并没有把武功秘籍交给我,而是自己收去了,实在对不住啊。”
听见此人说话前后矛盾,漏洞百出,王乞丐更是气得不轻,狠狠一脚踢在崔文卿的身上,冷笑道:“小子,你这是自己找死吧?居然胆敢骗我!”
崔文卿痛得已是弯下了腰,就这么一脸痛苦的剧烈咳嗽数声,竟是颓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恍若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