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采尔从房内快步而出,依旧是一身亵衣,却没有意思到如此装束有什么不妥,行至崔文卿身前却没有在意刚才他的提问,又惊又奇的言道:“昨晚诗词雅集之后,姑爷你不是跟随大都督一并回去了么?为何却在这里?”
说起这事,崔文卿不禁干咳一声,早就想到了一个较为合适的理由:“嗯,是这样的,昨晚与大都督坐车行至半路,我因多喝了一些酒,故此下车步行,迷迷糊糊的也不知为何就走到服装店来了。”
“原来如此。”吴采尔轻轻颔首,瞧见崔文卿这般模样,不禁捂着小嘴一阵偷笑,言道,“公子,要不还是让奴家来帮你梳洗吧。”
崔文卿早已经被荷叶伺候惯了,况且古人梳洗实在太过麻烦,光是每天梳头发就要煞费工夫,于是颔首笑道:“好吧,那就麻烦吴娘子了。”
“公子何须这么客气,叫我采尔就可以。”吴采尔嫣然一笑,已是不容分说的将他拉入自己的房内。
刚进入这间充满女子体香味的房间,崔文卿就不由露出了陶醉之色,吸了吸鼻头赞叹道:“噢呀,吴娘子的房间真是太香了。”
吴采尔以前虽则为青楼女子,却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还从来没有一个男子成为她入幕之宾,听到崔文卿此话,俏脸微微有些泛红,贝齿一咬朱唇淡淡笑道:“如果公子喜欢,就不妨多呆几天,奴家可每天伺候公子你梳洗。”
一听此话,崔文卿微微一愣,随即面露苦笑之色。
说起来,他还真的要在服饰店呆上一些日子啊,可以说在府谷县之内,离开了大都督府,他也只有服饰店可来,折昭一日不向他服软,那他就一直在这里住下去。
见到崔文卿破天荒地的没有反对,吴采尔微感惊讶,在她的感觉中,崔文卿虽则非常豪迈奔放,然暗地里对女色却是非常保守。
特别是在维密娘子们感激他的大恩,不惜投怀送抱的之时,他却能坐怀不乱,从未与任何一个女子搅合在一起,光凭此点,就已是令吴采尔暗生敬佩之感。
心念及此,吴采尔甜甜一笑,指着窗边的梳妆台笑言道:“公子请坐,容奴家替你梳头。”
“好。”崔文卿也推辞,就这么坐在了梳妆台前。
吴采尔袅袅婷婷的行至,身形婀娜,仪态万千。
她俯下腰身拿起台上的一把精致木梳,丝毫没有在乎此乃她的专用梳子,就这么力道轻轻的为崔文卿梳着头发。
说起来,崔文卿一直对自己所留的长头发深痛恶绝,剪上一头干脆利落的短发多舒服,洗头也是非常的方便。
只不过古人崇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头长发也只有过腰之后,才能剪上一些,故此不论男女,每日在梳头发,盘头发的时间上就会耗费许多。
以前有荷叶打理还不觉得,真要他自己动手的时候,那真是太过困难。
好在现在有了吴采尔,倒也免去了这样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