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崔文卿脸色登时就为之一沉,皱眉问道:“你什么意思?服饰店内部有何麻烦?”
“也不能说是麻烦吧。”似乎感觉自己把气氛弄得有些紧张了,常文不由笑了笑,言道:“姑爷,就实而论,阿玛尼服饰店自成立以来,所经营且爆买的东西唯有两种,一位文胸,二位裤衩,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在下觉得这便是我们的关键麻烦所在。”
崔文卿大是不解,抬手示意:“你继续说下去。”
“是。”常文端起茶盏猛灌一口,这才娓娓而论道,“姑爷你现在鲜少前来服饰店了解情况,故而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其实自阿玛尼服饰店成立之后,的确靠着文胸裤衩赚了不少银子,但因裤衩太容易被外界仿制,故此现在裤衩的销量利润都有了明显下滑,而文胸受制于铁丝之因,一直不能大批量进行生产,说得之利也并不算多么丰盛,如今姑爷和何掌柜决定在洛阳城成立分店,但就洛阳而言,绸缎庄市场几乎已经被丝绸商会瓜分完毕,老百姓裁剪布料,购买衣物,也会到自己所熟悉的绸缎庄去,故而分店实乃处于竞争劣势,而我们为之依赖的裤衩文胸,目前裤衩仿冒甚多,说句不好听的话,几乎是每间服饰店都能够做了,而文胸生产量又提不上去,那敢问姑爷,我们绸缎庄如何能够在洛阳城内立足啊!”
一席话语听来,崔文卿也是一阵暗自惊心。
说起来,前世本是商人出生的他,一直对商场经营之道尤为擅长,因此而已,他在心内一直不是那么太瞧得起如何老汉那般老老实实经商的商人,以及如鲍和贵那般依靠巧取豪夺赚钱的商人。
而且自从帮助振武军以及河东路发行军债国债,获利甚多之后,崔文卿在心内更是不太在乎阿玛尼服饰店的生意了。
加之他在阿玛尼服饰店所言可谓是一言九鼎,谁都不会提出反对意见,故此他一说在洛阳城开分店,任何人都不会拒绝。
但是从目前的情况看来,洛阳城的情况可不是他起先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光一个浮出水面的丝绸商会,便可见其中水至深。
若非先让常文相信调查了解了一番,说不定分店一开就会惹上大麻烦。
今日常文对阿玛尼服饰店所经营的裤衩文胸一通分析,更让崔文卿猛然意识到,其实阿玛尼服饰店竞争力也并不是太强,若冒然行事,说不定还会陷入亏钱的境地。
心念及此,崔文卿暗自感到庆幸,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出的欣慰。
与老实木讷的何老汉不同,这个常文还真是一个颇有眼光的经商良才,光对阿玛尼服饰店的现状认识了解,已经比他崔文卿以及何老汉都是高上了许多,可以说,常文的心里是真正装着阿玛尼服饰店的,而非如他这般抱着玩玩的心态。
而且常文可谓是才德兼备,在鲍和贵威胁何老汉,使得何记绸缎庄伙计们纷纷请辞离去之时,也只有常文一人对何老汉不离不弃,陪伴到底,在售卖文胸裤衩的经营中,颇有功绩。
故此,这个人在忠心方面,一定没有太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