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心探听明教情况,摆出了一副纵欲之后有些疲累的姿态,在门口边的绣墩上落座,伸着懒腰故作懒洋洋的问道:“对了,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厅内没什么异常情况吧?”
那面具武士瞄得厅内一眼,这才笑嘻嘻的言道:“副旗主,有咱们旗主亲自在厅内坐镇,哪个不长眼的混蛋胆敢胆大妄为?这些太学生们全都老老实实的呆着哩。”
“唔,那还好。”崔文卿点点头,“今夜咱们来了这么多的兄弟干此大事,大家可得当心一点,不要出现任何的意外,对了,其他地方情况如何?”
面具武士根本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个副旗主乃是一个西贝货,想也没想就竹筒倒豆子般回答道:“望台上有田三他们五人守着,而且又是看押着三个老匹夫,安全的很,船舱中十来人负责看押船夫,也没有任何意外,而甲板上有李副旗主率领的十来个兄弟把守,只要有官军偷偷接近,一定瞒不过他们。”
崔文卿边听边轻轻颔首,脑海中却犹如车轮转动般思索不止。
望台所看押的三个老匹夫,不用问也是王学士等人,看来目前他们尚没有生命危险。
而船舱操船桨手也已经被明教控制,可以说整条船没有明教妖人的命令,根本就无法移动分毫,更别提靠岸了。
最是麻烦的是甲板上负责监视守卫的这些明教妖人,若是待会登船,甲板必定会首当其中。
不容多想,崔文卿颔首言道:“嗯,不错,待到这件大事完成,相信旗主回去之后一定会为咱们请功。”
面具武士欣喜的点点头,紧接着话语又是透露出丝丝担忧:“可是副旗主,你说朝廷会依照咱们的要求放人么?若是不放人的话,咱们难免又是一场血战,只怕大伙儿都难以逃出生天。”
崔文卿略作斟酌了一下,含糊不清的言道:“这个……谁知道呢,但现在这么多太学生在咱们手上,不管如何朝廷都会投鼠忌器才是。”
闻言,面具武士喟然一声长叹,言道:“副旗主,属下几个都已经跟随了你这么多年,若是待会官军攻船,还请副旗主能够多多照顾我们几个,能走的时候,也请副旗主不要令我等死战。”
崔文卿心内暗奇自己这个副旗主原来权力竟是这样的大,面上不做神色的言道:“好吧,不过大战来临,我也顾不得你们,到时候你若想逃,难道我还能拦你不成?”
此话落点,崔文卿很明显感觉到周围的这几个面具武士愣怔了一下,似乎自己这番言语让他们感到了有些不可思议。
正待他暗叫不好当儿,与他搭话的那面具武士已是苦笑言道:“副旗主啊,你就不要调侃我们几个了,谁不知道明教教中的规矩?若是不战而逃,那可是要受到明教三十六酷刑的,当真是生不如死,前些年咱们尹副旗主,不就是因为与朝廷暗通曲款,从而被施以蛇刑,明王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令人把尹副旗主投入了满是毒蛇的沙坑当中,将他活生生的咬死毒死,最后只剩下了一具白骨。”
一席话落点,却是听得崔文卿汗毛倒竖,菊花顿紧。
我勒个去!没想到这些明教妖人如此的变态,还想出这么毒辣的刑法,这不是与某国的狗屠大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若是今天我的身份被这些明教妖人所揭穿,只怕自己也会受到这劳什子的三十六酷刑啊!
待大概探听清楚明教情况,崔文卿这才有了些许底气,站起身来笑着言道:“你们再次好好把守,我先进去了。”
那些面具武士纷纷颔首,在一片“副旗主慢走”的恭维声中,崔文卿戴着寿星面具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灯火璀璨的大厅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