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蔡傲天一愣,也不知为何心内忽地升腾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还未待他回过神来,却见崔文卿已是扯开嗓子高声言道:“诸位洛阳城的父老乡亲,在下崔文卿,乃这间阿玛尼服饰店的东家,还请大家为我评一评理!”
北市长街本就人头攒动,人满为患,加之百姓们又喜欢看热闹,听到这样的话语,服饰店外顿时围满了一圈圈的人,全都望着崔文卿指指点点,满是好奇之色。
崔文卿眼见围拢的人数已经很多了,连忙抱拳一周故作哽咽的言道:“各位父老乡亲,在下乃府州人士,今番特意前来洛阳城做些小买卖,开设一家服饰店,没想到新店还没有开张,却遭到了霸道商家的打压欺凌,实在是满腹心酸,还请大家为我主持公道。”
见状,蔡东来脸色大变,拉着蔡傲天举步欲走,崔文卿已是指着他俩如泣如诉的指责道:“大家看好了,这两人老的名为蔡东来,乃是洛阳城丝绸商会会长,而这少年郎君名为蔡傲天,乃门下侍中蔡道贵之子,今日他俩来我店中,满是恶语,口出狂妄之言,还说什么要让我的服饰店一月之内关门大吉,如此跋扈行径,乖张作法,实在是天人共愤,在下乃府州小商,自然无法与他二人抗衡,在这里我想问洛阳城的父老乡亲们一句,难道洛阳城北市如此不公,纵容歹人恶霸作祟,就没有一点王法了吗?!”
崔文卿的嗓音又是高亢,又是悲伤,将一个走投无路的小商形象展现得一览无遗。
围观的百姓们见到热闹本就驻步观看,一听这两个恶霸一个是丝绸商会的会长,一个是当朝宰相之子,更是八卦之心大起,指指点点不断。
特别是丝绸商会一直垄断布匹市场,洛阳城布料价格比其他地方都要贵上不少,百姓们一直是牢骚满腹,但苦于丝绸商会的势力,根本就投诉无路,一听崔文卿说那老者居然是丝绸丝绸商会的会长,顿时就怒骂一片了。
蔡东来何曾料到崔文卿居然采取这样的手段,脸上登时就青一阵白一阵,心内也涌出了一片慌张之感。
特别是崔文卿完全没有顾忌两人背后的蔡家的意思,将他们的身份明目张胆的昭告给市人,如此做派,实在超出了蔡东来的认知。
而且,丝绸商会乃蔡家产业之事一直隐藏于暗面,许多人即便是知道,也不会说出来,更不感这样昭告天下。
如崔文卿这样做派,无异于破坏了让人讳莫如深的潜规则,也使得蔡家无可避免的浮出了水面,成为了众矢之的。
一时之间,向来老练持重的蔡东来又慌又乱,心内更是涌出了一片冰凉的感觉。
不容多想,他连忙对着崔文卿抱拳一礼,颇为急切的言道:“崔公子,老朽对你一直是好言想劝,岂有你说得这么不堪?还请崔公子不要在此鼓捣唇舌,搬弄是非,速速将真实情况向着大家解释清楚!”言罢冷冷的盯着崔文卿,威胁之意昭然若揭。
的确,今天是崔文卿破坏了潜规则,让蔡家如此难堪,若他不就此收手,必定会惹来蔡家的报复,说不定还会殃及折昭。
此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最好的处置方法,也使得折家与蔡家用不着撕破脸皮,成为敌对。
见到蔡东来如此模样,崔文卿却是悠然一笑,似乎根本不在意,那笑容足可令蔡东来和蔡傲天又是一阵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