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忘生也没推辞。
陌云熙走上前去,熟稔的与他打招呼,“我是陌云熙,你若是有什么需要,不必客气,找我们任何人都是可以的。”
忘生的喉咙颤了颤,再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近她,他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他手足无措的望着她的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他却一个字都没听清楚。
他呆呆的看着她说完,看着她转身离开,也看到了她身旁的凤楚央,他苦涩一笑,也只有凤楚央这样的人才配与她站在一起吧,而他,只能隐姓埋名默默跟随在她的左右,即便如此,他也很满足了。
他这样做,不仅仅是自己对她的牵挂,也是对她的一种补偿心理,他是代替那些伤害了她的人来赎罪的。
从忘生那里出来,陌云熙一直沉默不语,默默的走到甲板上眺望着远方,有些回忆涌上心头,初见那个如玉的少年,那时的他是多么的不可一世,可是如今,他却可以将自己低到尘埃,只为了伴随她左右。
可是这份情,她永远都回应不了,也承受不起。
“是他吧!”凤楚央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
陌云熙转过玉颈,垂下眼眸思量了一下,才幽幽的说道:“是他,不过既然他不愿意表明身份,我们就随他吧。”
凤楚央将手覆上她的蒹葭,和她并肩一起眺望远方,云熙所想他都知晓,他只叹自己何其幸运。
陌凌奕想要的太多,于是他便失去了他最重要的;
慕空背负的太多,于是他也没有办法得到他最珍贵的。
唯有他,没有那么多的牵绊,没有那么多的背负,他是幸运的,所以他告诉自己,穷极一生也要守护好他心里的那个人。
魔帝的命令,没有人胆敢违抗,是夜,水玲珑就被押送到君白衣的房内,君白衣端坐在内,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进来又出去,一个个的都抱着看好戏的样子。
水玲珑原本以为是魔帝要见自己,没想到他们竟然把她送到了君白衣这里,先前他对她那边疏离,她也故作冷清的别开目光不看他。
“玲珑,坐吧。”
水玲珑抬眸,冷冷一笑,“君总管真是贵人多忘事,刚刚不还称呼我为水姑娘了吗?”
君白衣轻叹一口气,想要上前扶她一把,又想起自己现在这样,唯恐玷污了她,“魔帝多疑,我若与你太过熟稔,怕他为难你。”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们把我掳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君白衣斟酌着回答,“为了云熙,魔帝陛下应该是想要用你要挟云熙什么事情。”
水玲珑冷哼一声,魔帝还真看得起她,用她来要挟云熙,他以为她会乖乖就范了吗?
“你还没有回答,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君白衣晦涩的流转目光,原因实在是难以启齿,这不仅仅要剖开他鲜血淋漓的伤口,还要深深的伤害水玲珑,他如何才能说得出口。
君白衣佯装成薄情寡义的人一样,用轻薄的口气说道:“能做什么,当初在云都的时候,感受到姑娘对我似乎种了情根,后又听说姑娘至今未嫁,今日便想问问,你可是因为对我念念不忘而不愿意嫁人的吗?”
水玲珑目光如炬,目露精光的瞪着君白衣,他那是什么表情,他觉得她的一片痴心,是拿来炫耀的吗?
“君白衣,你也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吧!”
君白衣无所谓的笑笑,残忍的继续说道:“只可惜,姑娘可能还不知道,多年前我便净身为宦,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娶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