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琼不知道的是，另一边，范蠡携之前一往无前之势，一鼓作气，两千人杀的上万军队败逃城池。

而后范蠡追击，杀出城门，离开之前，那两面城门也被他特意嘱咐而关闭。

也就是说，此刻，这座城近乎空城，只剩下吴国军队，还有磨剑的五千越甲剑士。

项琼眼看着城门闭合，修长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让人看见就有些深感寒冷的寒芒四射的利刃，然后一边归剑入鞘，一边温柔的对着阿青说道：“在这等我一会，一会我们就能进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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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扭头看了看远方，那是羊儿们离去的方向，羊儿们已经不见踪影，但她还是犹豫着点了点头。

项琼也笑着看了看阿青看向的方向，看见一头中箭倒地，流血不止的羊儿，目光一凝，那头羊，他认识。

转而项琼又温和的的看着阿青道：“等我三炷香，我们就去找羊儿们。”

阿青雀跃，重重的点了点头，项琼摩挲着剑鞘，只觉阿青真像个孩子。

然后，项琼看着关闭的城门，还有城外被截断的一批军队，飞步向前，摩挲着剑鞘的手紧握剑柄之上。

“杀人！”

这一句话和之前一样，显然是对着城墙上五千剑士所说，接着之前关门的那句话，先关门，再杀人，声音蕴满着杀意和锋锐。

随着项琼声音落下的，是一道剑芒，拔剑，出鞘，第一剑，和项琼这道声音的内容一样，杀人！

出鞘的第一剑，携带着出鞘的势，一往无前的势，这一剑的势，仿佛跨越了空间，遮盖了天地，因为在所有人眼中，都只剩下这一道剑，甚至天地都仿佛几乎被遗忘。

而后，项琼再平剑一挥，又是染血。

城门口被截断的这批军队不过数百人，项琼说三炷香，甚至还是谦虚之言，仅仅两炷香不到，城门口的战斗就平息了。

随后，项琼白衣半染血，血色和白色交织着，项琼此刻如同一副血色画卷中中走出的无双君子一般。

拉着阿青的手，项琼走向那头中箭的羊儿，此刻，身旁的阿青已经点点落泪了。

项琼轻抚羊儿染血的白毛，很柔软顺滑，摸起来很舒服，但羊儿却在抽搐，它，快死了。

这是致命伤，项琼看着这个伤口的位置，顿感这羊儿，能撑这么久，已经是实在不易了。

轻轻替羊儿合上眼睛，项琼在这空旷的战场上留下一句话道：“战斗结束替这羊儿好好安葬，就，葬在阿青这些日子住的别院内吧。”

平淡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在这空旷的战场之上回声阵阵，城内若是耳力敏捷之人，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项琼留下这句话，并未等回应，也没注意有没有回应，只是淡淡拉着阿青离去，一人血白交织的长袍，一人青衣自然脱俗，只是背影，便也是一副画般飘飘欲仙。

城内隐隐有人回了刚才项琼的话语，战斗依旧在继续，但已经快结束了。

项琼走时，一边温和的拉着阿青，一边对着阿青道：“我们，去找羊。”

然后，两人便走了。

走了不知多久，空旷的战场上只剩下风声呼啸，然后城门大开。

一批脸色略微疲惫的带甲剑士走出城，没注意城外的尸体，只是一眼就看到了战场中间，那流血而亡的羊儿。

几人带着羊儿回城，回到项琼那个别院，挖了一个大坑，把羊儿，埋在一颗柳树旁。

那一天，除了别院内，满城皆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