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调皮好动,这些东西对她的诱惑不小,听母亲提过几次了,每次路过那幼儿园门口,她就吵着要进里面去玩,可是现在是放假期间,园门是关着的。
真真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慎重的点点头,“好吧,妈咪你要给我买小一号的蒙奇奇,我就去幼儿园。”
这鬼丫头,居然还跟她讲条件。自从那个好心人买了蒙奇奇给她后,她是迷上了这类玩偶,经常缠着她买,恨不得把所有大大小小各色的玩偶都买回家来。
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是松了一口气。
真真其实非常依赖她,以前在法国的时候,因为有秦落和陶陶跟她玩,所以她出门时,也不会闹。现在回来了,虽然爸妈什么都依着这丫头,可是她知道,真真的眼内没有依赖,她表现的乖巧和懂事,都是习惯性的讨好大人。
她真正的性子,没有表露出来。光这一点,足以证明,真真对方家二老是认生的。
不知为什么,这个小丫头人小鬼大,脑子动的很快,对人的防备心也很重。静颜是学心理学的,偶尔也会解剖女儿这种心理状态,她姑且解读为缺乏安全感吧。
其实,人生中快乐和痛苦的关系,就像素描中黑色与白色的关系,因为互相反衬,而愈加鲜明。如果不是不如意之事总是有十之八九,又怎能学会珍惜那剩余的十之一二的欢愉?
在常年累月的痛苦与煎熬中,真真的意外降临,对静颜来说,无疑就是那十之一二的欢愉,是她面临人生困境的救赎。
她从来没有那么一刻感谢上苍赐予她这个宝贝,在她灰暗到崩溃的人生里,真真是她唯一的光明,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抓住。
与女儿相处地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快乐无比。
可能这种相互依赖的情绪,就是这样生长出来的。真真离不开她这个妈咪,而她同样也离不开这个犹如天使般的宝贝。
小年夜,除旧迎新,全家人都在忙着大扫除。
就连小真真都带了个报纸做的帽子,帮着方妈妈拖地,人那么小,推着比她人还高的拖把,吭哧吭哧干得不亦乐乎,直把方家二老给逗的哈哈大笑。
真真的脑子很活,很会模仿,看到大人做什么,她就模仿什么。方妈妈的拖把是新买的新式武器,由一个拖把和一个提桶构成,只需把拖把放在提桶的一边,上上下下这么几次,那拖把就会自动绞干了。
真真在旁看了,觉得很新鲜很好玩,忙抢了过来自己弄,可是她人小,够不到拖把顶,根本就没法转动那拖把绞干水。方母见状上前一边帮忙,一边讲解给她听,小脸上有着懵懂,一知半解的,但这些都无碍她的动手劳动。
静颜好笑地看着女儿小身子忙前忙后,额头有了汗,小脸仍带着兴奋。这样的事,她是鼓励孩子做的,无论从哪方面讲,锻炼做家务以及动手能力,对一个四岁的孩子都是有好处的。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在响,她放下手中擦玻璃的抹布,走过去接起,也没有细看是谁来电。
“姐。”秦落的声音在那头轻唤,静颜笑了开来,回来这么久,忘了给这小子挂个电话了,看来又是忍不住要跟她来抱怨了。
“阿落,这阵子姐有事忙,忘了给你打电话。”还是早早道歉为好,免得又被他不紧不慢的念。四年的时间,秦落其实改变了不少,不再如以前那般沉默,脸上的笑容多了不少,有时候可以用平易近人来形容他了。
听到电话对面有低低的笑声传来,看来她的主动道歉很合他心意。
只听秦落轻声道:“姐,给你个惊喜好吗?”
“姐,给你个惊喜要不要?”高哲的声音从电话那端响起,她不由地笑起来。
“什么惊喜?”插了耳机后,一面讲电话,一面拿起布准备继续擦玻璃。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她也不催促,只顾自己手头的活,却听秦落语音里带了笑意在说:“你来阳台。”
她不懂,什么阳台?
忽然脑中有什么闪过,心里一惊,立即大步跑去阳台。
方家是在三楼,走进阳台,楼底下看得清清楚楚,那门卫的地方,站着一个穿着浅蓝色衣服的年轻人,眉眼清润好看,一旁的保安在与他说着什么,而他的眼睛只盯在一处,她站的位置。
静颜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几乎连年轻人脸上洋溢的笑都看得清清楚楚。
秦落!他居然就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