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吾儿。”
刘表捋着颌下的胡须,赞许道:“你所言,便是为父所想。不过此去阻拦张绣,也不可轻易动武,毕竟张绣不是善茬。要有礼有节的拦下他,让他到州牧府来,老夫要问责一番。”
“父亲英明!”
刘琮拱手夸赞一声。
但刘琮内心,却也是不甚赞同。
刘琮打心底认为张绣猖狂,不应该放任张绣坐大。偏偏,他的父亲缺少了决断,始终不愿意得罪张绣,以至于张绣实力扩大到如今的地步。
更导致张绣,目中无人,不把刘表放在眼中,甚至不问自取,悄悄潜入了荆州。
这不可原谅。
这些话,刘琮却没有说出来。
刘表大袖一拂,吩咐道:“你懂得为父心中所想,去拦截张绣的事情,就由你来负责。你去军中找文聘,让他调集一百士兵前往官道阻拦张绣,请张绣来州牧府议事。记住了,这是请,而不是拦截,不可妄动。”
“儿子明白了!”
刘琮点头应下。
刘表当即手书一封,把调兵的指令,交给了刘琮,让刘琮去安排。
刘琮拿着手书,回到自己的院子中。
他安排人去请来了王粲。
王粲此人,是兖州人,极有文采,在刘表的麾下任职。只是他不受刘表的器重,一直被闲置。刘表器重刘琮,王粲便早早的下注,投效了刘琮,替刘琮出谋划策。
王粲进入院子中,便道:“二公子!”
“先生来了,坐!”
刘琮面色平静,摆手示意王粲坐下。
在王粲落座后,刘琮快速说了刘表的安排,然后道:“父亲让我带兵阻拦张绣北上,要把张绣和和气气的带到州牧府来,意图问责张绣。此事,你怎么看?”
王粲问道:“张绣有多少人?”
刘琮回答道:“据父亲给的消息,张绣北上时,身边只有一个黄忠。”
“黄忠,是张绣招揽的人。”
“除此外,便没了人。”
“父亲的意思是,除了问责张绣,还要让张绣交出招揽的人。或者,我推断父亲的意思是,一旦张绣强硬些,他也不会让张绣交人,只是要让张绣服个软,以便于父亲借坡下驴。”
“否则荆州有大贤,父亲不得用,而张绣拜访得用,世人如何看待父亲呢?”
刘琮道出了他真实想法。
王粲眼眸滴溜溜的转动,心中思索着,他想借助刘琮得到重用。
必须投其所好。
王粲清楚刘琮对张绣很不满,所以他倒也没有说不要对付张绣的话。这样的话一说出来,就会被否定,他干脆是不说。
王粲眼珠子转动,很快有了主意,便继续道:“如果张绣带的人多,我们自是不能动手,只能好言好语请张绣到州牧府。可如今,张绣身边只有黄忠一个人。他势单力孤,我们完全能直接邀请张绣去州牧府。”
刘琮道:“万一,文聘不配合呢?”
王粲说道:“张绣明目张胆的拒绝,等于违抗刘荆州的命令。在这样的前提下,公子强行下令,命令文聘拿下张绣,他也不能拒绝。如果能杀了张绣,那是最好的。只要张绣死了,南阳郡虽说有张绣的军队,即使动乱,也不足为惧。料想,州牧也会为之欣喜的。”
他给了刘琮最向往的建议。
刘琮听到王粲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知我者,先生也。我也是这么考虑的,如果张绣配合,便和和气气的让他到州牧府。如果张绣不配合,我就调集军队,直接斩杀张绣。先斩后奏,也未尝不可。”
刘琮眼中,掠过一道精光。
他很不喜欢张绣。
自从去年以来,因为张绣的强势,荆州方面吃尽了苦头,甚至吃了大亏。
所以,他要针对张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