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可以给杨家好处,但不可能让杨家独大。
杨雍不屑道:“我杨家簪缨之家,一介县令,连家门都无法进入。区区县令,我杨家不屑,我杨雍也不屑为之。”
张绣道:“即如此,那就罢了。”
对于杨雍的志大才疏,张绣领教了,他没有在弘农郡的事情上纠缠,又饮了一杯酒火,便以手抚额,道:“哎呀,有些醉了。本将不胜酒力,告辞。”
杨雍哼了声,没有起身相送。
杨修却是站起身,送张绣到了住宅门口,张绣翻身上马之前,看着杨修,正色道:“德祖,杨家内部的问题,可能解决?”
对于杨雍,张绣不喜。
如果杨家要拖后腿,张绣不介意出手整治杨雍,换一个听话的人。
杨修神态自信,道:“主公,今天晚上,卑职会处理好一切的。”
“那就好!”
张绣点头就离开。
在张绣离开后,杨修转身回返大厅。
杨雍如今又坐下了,他端坐在正上方,依旧喝着酒,口中说道:“该死的白眼狼,张绣是白眼狼,过河拆桥。德祖这小子,也是白眼狼,竟然帮外人欺负老夫。一群白眼狼,简直该死!”
杨修一进入大厅,听到了杨雍的话。
他脸色黑下来,一招手,就有侍从进入,杨修吩咐了一番。侍从退下后,不多时,就端来了一盆水,里面装满了刚打上来的井水。
杨修接过后,走到杨雍的面前,此时杨雍又是几杯酒下肚,更是满腹牢骚,心中更是觉得分外的不高兴。
“我给你醒酒!”
杨修端起水盆,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泼洒出去。
“哗啦!”
一盆冰凉的井水,全部泼在杨雍身上。刹那间,杨雍就成了落汤鸡,冷不禁打了个寒颤。
杨雍的酒意,登时去了大半。
人也清醒过来。
杨雍脸上仍有怒意,呵斥道:“德祖,你做什么?”
杨修道:“我给叔父醒醒酒,别整天做痴人做梦的事情。你都一把年纪了,还整天做梦,让人担心你的脑子,是否会出问题。”
他的话语,无比犀利。
即使杨雍是他的叔父,杨修也毫不客气,没给杨雍半点脸面。
杨雍道:“我是你的叔父,你如此对待我。”
“叔父?”
杨修哼了声,沉声道:“你是我杨修的叔父,但在家族面前,你就是罪人。你喝了三杯马尿,就不知道东西南北,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一张口,就想担任弘农郡的太守。你何德何能,凭什么担任弘农郡的太守。更何况,你也不想一想,杨家是弘农郡的大族,根基就在华阴县。”
“主公,怎么可能让你担任弘农郡的太守。”
“别说是你,这事儿搁在父亲身上,张绣也不可能让父亲担任弘农郡的太守。”
杨修说道:“你刚才没听到,主公让我们的人担任县令,也排除了华阴县?叔父,你莫非认为立下了微末的功勋,就可以漠视张绣。你怕是忘了,张绣也是沙发果断,杀人不眨眼的。”
刷!
杨雍面色一变再变。
这时候,他虽然成了落汤鸡,但已经清醒过来,恢复了冷静。他先前喝了酒,借着酒劲儿,把自己内心的野望说出来。
没想到,险些酿成了大罪。
杨雍讪讪一笑,道:“德祖,你说得对。老夫刚才,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杨修道:“叔父清醒了吗?”
“醒了!醒了!”
杨雍面上的神情,很有些尴尬,被自己的侄儿教训,颇有些没面子,接连点头回答。
杨修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他不再留在大厅,转身就往后院去。他已经是张绣的长史,接下来,就得随张绣东征西讨,所以要收拾行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