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妍却非但没有恼意,反像是怕被他误会一般,手心紧握玉牌,极力敛起眸中水汽,冲他嫣然一笑:“不,妾身很喜欢……主人的礼物。”语气有些哽咽,还略微带着些鼻音,听起来有点撩人。
“喜欢就好。”常威点点头,又目视前方,大步前行。
祝玉妍略微放缓脚步,看着他背影,袖口飞快地抹了下眼角,唇角浮出一抹浅浅笑意,又快步追了上去。
当天晚上,常威照常讲课时,本来是允许独孤凤、石青璇、婠婠旁听的,结果祝玉妍不理自家弟子和独孤凤、石青璇抗议,态度坚决地要求单独授课,在常威默许下,将独孤凤三人“驱逐”了出去,远远赶开。
之后,她便使出阴癸派那独步天下的绝顶功夫,倾尽全力服侍常威,搞得常威连课都没心思讲了,晚上更是直接在祝玉妍闺房留宿……
都留宿了,他与祝玉妍的关系,自是无法再瞒过婠婠。
别说婠婠,连独孤凤,甚至对男女之事仍旧懵懂的石青璇,都明白了过来。
“难怪祝玉妍对教主言听计从,原来是这么回事!”
独孤凤心里有些紧张,祝玉妍本就风情万种,又有阴癸派独步天下的闺中功夫,一旦让教主食髓知味……
面对石青璇、婠婠这两个潜在竞争对手,独孤凤一向是很有信心的。她身高虽然有些停滞不前,先后被小她两岁的石青璇、婠婠超越,但她整体身材,仍然碾压两个小姑娘。
可一想到要与双腿修长身段高挑不逊男子,又曲线饱满若山峦起伏的祝玉妍竞争,独孤凤便觉压力山大。
她虽并不认为祝玉妍的身材足以碾压自己——修长高挑有修长高挑的好处,娇小玲珑也有娇小玲珑的妙处,身材方面,两种不同类型,其实是各有千秋,难分高下。
不过在祝玉妍的风情,以及她所掌握的阴癸派绝技面前,独孤凤就觉自己恐怕是有点竞争力不足了。
“难道得向婠婠小妖女请教,向她学习新的知识?”夜深人静之时,孤枕难眠的独孤凤,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石青璇也是抱着被子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对于常威与祝玉妍的关系,她心里面很有点酸楚。
可是她也没有立场去说些什么——常威是大人,祝玉妍也是大人,两个大人要做些什么,哪需要考虑她这个常威眼中的“小孩子”感受呢?
“总当我是小孩子,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都快十个月了,我都快十五啦,却还拿我当小孩子!”
石青璇越想越不开心,坐起来抱着枕头狠狠摔打了一通,然后又往床上重重一趴。
一趴之下,她略略一怔,似是想起了什么,伸手往自己口摸索一阵,俏脸一垮,一脸泄气:“还,还是这么一点点大……连婠妖女都赶不上,更别说凤姐姐、祝玉妍了。为什么会这样子?我明明比婠妖女长得高,长得快的,这里却为什么……老天爷真不公平……”
石青璇呜咽一声,悲愤地控诉老天不公。
婠妖女……直接行动了起来,再一次地潜行过去,试图来一个捉那啥。
结果一如既往地暴露了,隔着祝玉妍闺房还有好远,常威哼声便在她耳畔响起,震得她心头一颤。
但这一次,婠妖女没有因为暴露而退缩,仍然咬紧牙关,勇往直前,不屈不挠地飞身撞开窗口,突入了祝玉妍闺房之中。
然而进去之后看到的情况,似乎与她想象的截然不同。
常威正襟危坐书案之前,手执一本书册,一脸严肃地瞪着婠婠。
祝玉妍则跪坐在他下首,衣裳看上去也是整整齐齐,只长裙裙摆遮住了双腿。
“婠儿,为何要从窗口飞闯进来?”祝玉妍侧首,似笑非笑地瞧着婠婠。
婠婠看看常威,又看看祝玉妍,尴尬一笑:“那个,我,人家……梦游,对,我在梦游。你们不要管我,继续讲课吧。”
说着,她嗖地一声,又从窗口飞了出去。
瞧着她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常威失笑摇头:“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啊。”
祝玉妍嫣然一笑,没有说话,只上身前倾,双手撑地,向着常威膝行而来。
倘若婠婠还在此处,定会发现,祝玉妍方才那被裙摆掩着的双腿,光溜溜未着下裳,一对纤美玉足,亦是未着鞋袜……
后天便要与三大宗师决战,常威却在与阴癸妖女大战。
此事若被那些在赌场盘口下注,赌此战输赢的赌徒们知道,保证无人敢在自在天魔身上押注。而那些为此战开出盘口的赌档,保证也会在第一时间封盘,再不接受任何投注。
二月十六日晚,常威得祝玉妍倾力服侍,过得自在逍遥。
毕玄已携门徒弟子光明正大进入洛阳,住进一家突厥商馆,调整身心,准备后天的大战。
傅采林亦带着三个弟子,乘船进入洛阳,居于大船之上,插花、下棋、煮茶,静待二月十八到来。
宁道奇不急不徐,悠然行路,距离洛阳尚有一天行程,得十七傍晚才能抵达。
宋缺独身一人,手提天刀,步入洛阳,住进宋阀洛阳会馆之中。
石之轩亦在十六晚间,与安隆、侯希白进入洛阳。
宇文化及接到手下军官禀报,言多支搜捕小队,路遇自在天魔,不敢擅起冲突,又不敢隐瞒,遂呈报上来,请宇文化及定夺。
宇文化及沉吟一阵,将所有禀报的条陈焚烧一空。
夜尽昼来。
已是二月十七,明天便是决战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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