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风华没有想到的。

要说心中没有半分震撼和触动，那都是不可能的假话。

她莹白漂亮的指尖轻颤。

……为什么？

她不懂。

人，不是都善于伪装自己，就算是阴谋阳谋的人心算计都微微含着三分笑意，一点一点将对手逼到角落置之死地？

哪里会有这样的——

在她面前，撕下善意伪装的外衣，然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

是啊，我就是曾经算计过你。

那你，原不原谅我？

女皇陛下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不按套路出牌的对手，一时不免有些心慌意乱。

如果许可选择隐瞒，用世间包裹着毒药的甜美谎言，轻轻将此事揭过，那么风华可以铁血无情的把人追到手，达到目的以后，再……

一脚踢开。

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杀人。

许可背后中刀晕迷的这段时间，风华就已经在想着用一百种方法，怎么的狠狠虐他。

虐身又虐心的那种虐。

事实上，她拥有所有帝王一样冷血无情的本质。

这么做，心里不会产生丝毫歉疚与负罪感。

但是现在……

面对许可突然间的坦诚，倒是让风华一时微微犹豫起来。

即使是曾经恶意满满，现在捧到她面前的，也是……一颗真心。

而真心，哪里有什么好坏之分？

风华虽然自问骨子里冷血无情，却也鄙夷将一颗真心随意践踏在脚底的举动。

她微微眯起冷艳漂亮的眼睛，声音意味不明中，似掠上一丝属于许诺的心碎：

“理由呢？让你选择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