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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到底是……”莫德雷德看着水晶球中的柳梦琪，完全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这一刻，属于血脉，属于灵魂的共性，让莫德雷德心脏不由加快了，她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她的父王，哪怕没有身体，只是一个意识，她也能感觉到，这是亚瑟王与叛逆之子的羁绊！

柳梦琪看着莫德雷德，内心也是一阵恍惚，本来只是想变成阿尔托莉雅忽悠，啊不，是和莫德雷德交流一下，却不想真正面对莫德雷德的时候，属于阿尔托莉雅的那份感情居然涌现出来了。

一下子，柳梦琪没有刻意去做，契合度却达到了常态下能达到的最高档次80%。

这种状态下，属于阿尔托莉雅的意志非常强烈，但是，却不会给柳梦琪突兀的感觉，仿佛阿尔托莉雅便是柳梦琪，柳梦琪便是阿尔托莉雅，阿尔托莉雅这个个体，就是柳梦琪的一世轮回。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毕竟柳梦琪这所谓的变身，实际上就是多元宇宙无数阿尔托莉雅中，其中一位的存在啊！

而且柳梦琪的阿尔托莉雅说起来不止一个，而是两人的意志融合，一名她变身的那个，还有一名，则是上一个世界中，黑色阿尔托莉雅的意志。

或许是因为经历得太多，又或许是因为柳梦琪本人的意志，‘阿尔托莉雅’对莫德雷德的感官，并不像其他的她一样，没有那种讨厌、不屑、漠视等情绪，也没有什么不认同，而是一种更加成熟，更懂人心的感官。

所以，柳梦琪开口了：“我是谁，难道你不知道吗？小莫……虽然我知道有些事并非是我做的，但是，我还是要向你说一声对不起，小莫，你是好孩子，也有资格成为一名伟大的王者。”

这番言语，可以说是莫德雷德一直渴望的，瞬间让她心颤了，娇躯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起来，但很快她就想到了什么，立刻愤怒的变出剑指着柳梦琪道：“你这家伙，到底是谁？你根本就不是父王！父王……父王才不会说这种话！”

这是怒吼，却又像是发泄，但莫德雷德虽然情绪激动，却没有一剑劈下去，态度会变，但灵魂与血脉的共鸣不会变，正因为这份感觉，才让莫德雷德没能一剑劈下去，因为她的感觉一直在告诉她，眼前的就是亚瑟王阿尔托莉雅！

另一边，柳梦琪微微一怔，随后笑了笑平静的说：“是啊……我不是你的父王……但是，我确实是莫德雷德的父王。”说到最后，她脸上露出了怅然之色。

莫德雷德愣了，听不懂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她立刻厉声道：“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一点！”

“你应该知道平行世界的概念吧？”柳梦琪不答反问。

莫德雷德一怔，随后点了点头，在被召唤的时候，她就被圣杯强行灌输了这个时代的很多知识，而英灵店内也有相关的知识，平行世界她还是知道的。

然后，莫德雷德心中一动，不由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是平行世界的父王？”

柳梦琪点了点头：“嗯，小莫，我就是平行世界的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大不列颠王国的国王，圆桌骑士团的创造者，也是在你的叛乱中导致国家覆灭的不合格的王。”

最后的话，说出了那段黑历史，莫德雷德的娇躯再次颤抖起来，她虽然还握着剑，但握剑的手都快拿不稳了。

随后，她挤出一丝冷笑，发泄般的说道：“原、原来是这样吗？哪、哪怕是平行世界，亚瑟王的国家依然被其他世界的我给毁灭了吗？哈哈哈，亚瑟，你是不是很恨我啊？这就是对你的报复啊！亚瑟！”

说到最后，莫德雷德是吼出来的，但是这口气说是愤怒，倒不如说是小孩子的嘴硬辩解。毕竟，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家父王一直对她无视漠视冷视，以至于她叛逆了，总想搞个大新闻来引起父王的注意——哪怕这并不是好事。

柳梦琪平静的听完后，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怅然之色，却又带着一丝微笑说：“是啊……我的国家毁灭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王，曾经，我也恨过你……”说到这，莫德雷德的娇躯再次猛颤了一下，眼中也情不自禁流露出痛苦和难过，但柳梦琪随后却又话锋一转，“不过，在经历了许多事后，我已经明白，很多事其实是我自己不懂人心，是我自以为是。另外，我也明白了一件事，做父母的，永远都不会真正去恨自己的孩子。”

莫德雷德不禁瞪大了双眼，脸上露出难以置信：“你、你的意思是你不恨我？你、你怎么能不恨我？我、我可是……”

“是啊！因为你的关系，国家毁灭了。”柳梦琪打断了莫德雷德的话，诉说着属于阿尔托莉雅的心声，“但真正要怪的话，应该怪我这个不合格的父王，当初的我，实际上就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的小女孩，不知道该如何与自己的孩子相处。如果，我能做一个合格的父王，如果，我能给你关爱和教导，如果，我不是怀着身为王的骄傲与你相处的话。小莫，我觉得，你一定能成为一位合格的继承人，一位……伟大的王者。”

呯咚！

一声清脆的金属落地声响起，却是莫德雷德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剑，一下子落到了地面，而莫德雷德的眼中则流露着难以置信、激动、愧疚、痛苦、高兴、狂喜等等复杂情绪，那一双和阿尔托莉雅一样的翠绿色大眼睛已经微红了，因为泪光在眼中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