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三品大员,下到普通的举人文书,心里都好像巨浪滔天,让他们难以自已。
曾几何时,自己也想得到圣眷,想着有资格接了圣旨,甚至面对龙颜,但是,那只是想想罢了。
哪怕是三品大员,常年居在北地,也没机会去朝堂觐见,更是少有得到圣旨传达的机会。
而现在有道圣旨,就在他们的眼前!
金光越来越亮,仿佛多了一颗太阳,照耀万古,横跨洪荒。
片刻之后,有赞许笑声,从高空传扬下来。
笑声很爽朗,平易近人。
然而就是这种笑声,让得陈长弓蓦然抬头,眼底满是惊诧。
“传朕旨意,贾宝玉进献煤烟香墨之法,足可光耀门楣,贾府一应上下,但凡为官者官升一级,贾政教子有方,官升一品。”
“念及贾宝玉以年幼之身立此大功,封爵香溢子,世袭罔替!”
“另传免死金牌一面,降于荣国公府!”
声音刚落,漫天金光收拢而回,化作黄帛一卷,落进了宝玉的手心。
“陛下口书!竟然是陛下口书!”
“陛下传达圣旨,向来是甄公公代笔,很少亲自书写,而这次的圣旨,竟然是陛下的口书!想来,也肯定是陛下亲笔!”
“如此圣眷,贾宝玉不愧是天子门生!”
宝玉接了圣旨,众人就慢慢站了起来,场面也极为喧嚣。
所有人都盯着宝玉,眼神满是艳羡,还有无比的惊诧。
特别是柯良策,看宝玉的眼神越发火热。
而此时,宝玉把圣旨递给了身后的秀才,转身面对站起来的赵公公。
“赵公公,我贾宝玉,好像封爵了呢。
香溢子,在公侯伯子男五方爵位中,也不算最低的那种,刚才你跟我说的话,是不是该吞回去了呢?”
赵公公满脸阴毒,气得发抖中,却想起圣旨里的言语。
贾府为官者官升一级,这条无所谓,哪怕官位最高的贾政,也不过升上从三品;
免死金牌,这个更是跟他牵扯不上;
可是就是最中间的一条,硬是让他如同大骨横梗在喉,那苦水,是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脸色涨得通红,赵公公弯腰拱手,含恨道:“老奴赵德贵,参见香溢子爵。”
“不对呢,”
宝玉笑得阳光灿烂,道:“我是香溢子爵,你呢,只是个内监官,咱们还没有上下从属,所以我是主子,你是奴才。奴才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
闻言,赵公公差点憋晕过去。
如果他和贾宝玉属于上下级也就罢了,那要按照官职去办,可他和贾宝玉一个是监军,属于兵部,一个是蛮夷副,属于户部,根本牵扯不上。
那么唯一的牵扯,就是子爵是主子,而他,是……奴才!
赵公公满脸煞气,威胁道:“贾宝玉,你不要欺人太甚!杂家可是三品大员,北地监军!”
“这又不关我的事。”
面对赵公公的威胁,宝玉嗤笑了一句,竟然抓过一个秀才的佩剑,劈头盖脸的砸了下去。
“威胁本爵?你个不男不女的狗奴才,找死不成?”
“跪下,磕头,本爵不让你起来,你就不能起来!”
“要抢本爵的功劳?要本爵下跪?混账东西,本爵这辈子就没跪过谁!”
“本爵要是对你下跪了,以后就没脸皮继承国公爵位,虽然本爵不在乎国公的爵位,但是现在的这个子爵,真是太他么舒坦了!”
宝玉越打越欢快,噼里啪啦的连抽下去,剑鞘都要开裂了。
陈长弓目瞪口呆;
钱谋国目瞪口呆;
六个妖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连着桥下的大小官员,全都张大了嘴巴,使劲揉自己的眼睛。
有人对身边的同僚问道:“你刚才说,贾宝玉为人低调,是个洒脱的?”
“我没说。”
“那是你说的?”
“我只说了别招惹他,现在看来,真个别招惹他为好……”
噼啪!
随着一声脆响,剑鞘整个裂开,宝玉砸得顺手,干脆用剑面呼赵公公的脸子。
那声音,极为清脆。
噼里啪啦的,传出了百米之远。
姬无泪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淹进了河水里去,驼背气得一胀一缩的嘀咕道:“谨守本心?他不是谨守本心吗?连三品大员都敢打!
老朽,呼,老朽还帮不帮他?要是不帮,似乎……老朽偷了他的配方……”
姬无泪好像看见宝玉以后有了能耐,手持利剑跑来找他算账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以为他是好人?”
“以为他是好人!”
“混账呐,老朽与世无争,就还了这个欠账,再也不跟他牵扯了!”
姬无泪给了自己两下巴掌,整个人消失不见。
而在水波楼的帐暖春/宵中,佘化哈哈大笑。
“不错,干得好!合老子的性子,合庄周的性子!既然已经招惹了,那就打死算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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