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要闭门读书,那是谁都不见……
下人们傻乎乎的关了门,再看‘谁都不见’的宝二爷,硬是呆了眼睛。
不是谁都不见吗?
那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只见宝玉和众位举人乱糟糟的往里走,等过了正仪门,正仪门也飞快合拢。
甚至他们去碧纱橱的时候,把贾母大院的垂花门都给封掉了……
阳光明媚,一片大好。
宝玉看着关闭的大门,突然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爬不起来。
“宝二爷,难道是陛下给您加官进爵了?”
赵贵宁傻乎乎的问道。
“不对,我看是乐疯了,难道陛下招二爷当了驸马?不对啊,陛下没有女儿……”
“要是当驸马那得哭,咱们二爷正烦心这事情呢。我看啊,是陛下收了义子……有可能啊,二爷诗才过人。”
举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硬是猜了个痛快。
“说什么呢!”
宝玉把带头起哄的几个敲了爆栗,随后,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削官夺爵?”
“为什么?陛下这是坑人啊!”
举人们全都气了起来,要抱打不平。
无耻啊,真个无耻!
下流啊,也是真个下流!
他们以为水英光是个明君,可是明君的话,有这么玩人的?
听听,帮他做个选择,要全了他的心意……
水英光让宝二爷帮他选择,是服用?还是养起来七窍血玲珑?
可是最后呢,直接捏碎了!
二选一啊,那是选哪个,全都他么的是个不对……
“不行!咱们去敲金鼓,告御状!就算是当朝天子,也不带这样玩人的!”
“对,咱们是文人,文人有联名上奏之权,咱们去敲金鼓,告御状!”
群起激愤,真个吓着了宝玉。
他拦住这些要和水英光讲道理的举人们,笑道:“干嘛?都干嘛去?我这是跑回来偷着乐呢,生怕被谁拽去再当官……
你们没听清楚吗?是告老还乡!
哪个告老还乡再次启用的,官职和爵位会比原来的小?”
宝玉几句话乐坏了众人,他们知道宝玉的心思,此时的这种情况,已然是意想不到的惊喜了……
宝玉回京时跟他们讲过,这七窍血玲珑的事情,水英光是真个起了杀心。
那三日后再回京的圣旨,分明是水英光在杀他还是降罪于他,在这上面拿捏不定……
宝玉轻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咱们的诸般谋算,总归没把媚眼丢给瞎子看……
水英光呐,真个是千古名君!”
闻言,赵贵宁哆嗦了嘴皮,心疼道:“二爷,您也不看花了多少银子,别的不说,就您的一首词,光十扣纸就是一万八千两白花花的足银呢。”
“那个钱不白花。”
“我知道,是让陛下懂得您服了软,在谦虚自己坐井观天。
如今识得愁滋味……明着是通篇言愁,其实是说您成长了,明事理了,可是……”
“没事,那钱不白花,咱有的赚。那一首词,可是算计了……”
“你小子少点得意,算计个豪商沈千没关系,要是招惹了沈千背后的那人,小心喝凉水都塞牙。”
宝玉还没说完,突然有人冷声说话。
他转身看去,发现甄公公从他的屋里走出来,直接冲他伸出了手掌。
上下颠动掌心,跟要银子似的。
“您这是?”
宝玉有点呆。
甄公公眯眼看他,磨牙道:“陛下要你小子的底牌。”
“啊?”
宝玉一副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
甄公公更气,咬牙道:“还在自作聪明?就算你有千般谋算,难道能瞒过陛下的眼睛?
你小子弄了个饿殍遍野图出来,又不在上面题诗,明摆着是想在朝堂上写出来吧?
陛下说要看看,你小子本来打算要写出个什么文章出来?”
“哦!”
宝玉恍然大悟,笑道:“您说这个底牌啊,这又不是底牌,差点把晚辈给搞懵了。”
“什么?不是底牌?”
甄公公愕然张嘴。
宝玉摊开手掌,莞尔笑道:“准备使用出来的,自然都不是底牌。不过您要那篇文章,晚辈还真没有……
那篇文章是预备在朝堂上朗读出来的,晚辈没本事落纸。”
没本事落纸?那就是……
书写不出!
以宝玉百丈文山炼就的两颗文胆,书写不出来的篇章,那级别......
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