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亭在此时开始被鲜血所浸染,太子整个人也开始流血,甚至开始了龟裂,鲜血不停地扩散出去,一圈又一圈地逐渐渲染至整个湖面。
这个场面,很血腥,很压抑,同时,也很唯美。
同时,
因为郑凡主动给郡主开了权限,
所以这个场景,
其实是郡主自己内心幻化出来的。
这个女人,
可真够狠的。
不过,郑伯爷喜欢这个节奏,我开个头,你来接尾,这配合,这默契,绝了。
郑凡又打了个响指,
六皇子姬成玦出现,
姬成玦穿着一身龙袍,站在郡主面前,弯着腰,
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容看着郡主,
道:
“你有什么可豪横的?
朕要纳你为妃,让你做朕的妾侍,毕竟,朕要安抚镇北军,而你,也就只剩下这点用处了。”
郡主抬头,看着一身龙袍的姬成玦。
“不!不!不!”
她开始后退,开始拼命地后退。
紧接着,
郑凡看见自己模拟出来的小六子直接炸裂,炸得粉身碎骨!
一边的郑伯爷看着小六子被炸得那么惨,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随即,
郑伯爷又打了一记响指。
持剑的李良申和七叔出现在了郡主面前。
“哥,七叔,保护我,保护倩儿。”
李良申不动,只是很冷漠地拄着他那一把古朴大剑。
丝毫没有那一晚因她一句话就直接帮忙去杀六皇子的果决。
七叔抱着自己的剑,冷哼道:
“就你,也配我用出那一剑?”
“不!不!不!!!!!!”
郡主开始尖叫,她的目光开始涣散,头发也开始披散下来。
“虎!”
“虎!”
“虎!”
一阵急促的铁蹄之声传来,是一群正在策马奔腾的镇北军。
郡主对着那群熟悉的黑甲骑士大喊大叫,
但他们却直接无视了他们的郡主,继续前进。
队伍之中,
有一名年轻男子,
脸上带着笑容看着郡主。
因为确认过郡主没见过她弟弟的模样,所以这一次郑伯爷没客气,直接给出了小侯爷的脸。
小侯爷不屑地喊道:
“阿姊,镇北军是我的,和你没什么关系,你还是安心嫁人早日让爹抱上外孙吧,哈哈哈哈。”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绝不是真的!”
郡主抱着自己的头,开始歇斯底里起来。
紧接着,
还没等到郑凡去亲自布置下一个场景,下一个场景却自己主动出现了。
出现的,是燕皇,
“李倩,你放肆,朕的儿子也是你想杀就杀的?你当你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你爹就是没了你,还有你弟弟传承香火!”
“不!!!!!!!!!”
紧接着,
下一个场景也是自己出现,
场景中,
是一片闺阁,闺阁内,有着铁笼子,然后,一个男子站在了铁笼外,居然是野人王。
野人王很是猥琐地搓着手,
对着郡主喊道:
“哈哈哈,我愿意率野人臣服大燕,大燕就将你赐婚于我了,哈哈哈哈,燕人没拿我野人当人看,但也没拿你当什么人看啊,哈哈哈哈。”
“不,滚,给我滚,都给我滚!”
郑凡只是负责开了个头,
接下来的这些场面,其实都是郡主受刺激后开始不受控制地进行自我地“摧残”,像是一个人走入了一个死胡同,她已经出不来了,还在继续地向里面钻着钻着。
最让郑伯爷哭笑不得的是,
他居然在下一个场景里看见了自己,
只见自己穿着甲胄,
直接将郡主压在了身下,开始发狠撕扯着郡主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准备做什么事了。
这显然也是郡主想象出来的,
却让郑伯爷好尴尬啊,
有一种上辈子看那种片时发现主演是自己的荒谬感。
只见压在郡主身上的自己一边继续撕扯着衣服一边狞笑道:
“我是靖南侯面前的红人,我是陛下亲封的平野伯,我是镇北侯爷看重赏识的人,既然你和太子成不了了,那就跟我吧,哈哈哈哈,他们肯定也会满意的,这样的你,才有价值!”
“…………”郑凡。
一个个场景开始不断出现,
郡主的目光,也已经陷入了疯癫。
梦境,也在不断地扭曲,凌乱,破裂。
成功了。
郑凡长舒一口气,
这是真的累,
真的不如直接一刀将人肉体砍死来得痛快。
“魔丸,结束。”
“嗡!”
“嗡!”
“嗡!”
郑凡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再度被裹入了流水之中,开始不停地翻滚。
像是连续睁开了好几次眼睛,又像是转瞬间苏醒了不知道多少次,
等到最后一次郑凡睁开眼睛后,
发现自己正坐在卧房内,
四娘的声音传来:
“主上,您没事吧?”
“我…………呕…………”
郑伯爷还没来得及回答,
就直接张嘴开始疯狂呕吐,先前吃进去的夜宵全都给吐了出来,而后整个人脑子更是天旋地转,“噗通”一声,椅子后倒,若非四娘眼疾手快搀扶住了,郑凡脑袋可能直接就砸在了地上。
“嘶……”
一边的瞎子此时也苏醒了,倒吸一口凉气,同时双眸有鲜血滴淌下来。
地下密室内,
沙拓阙石松开了手,魔丸的石块掉落在了地上,魔丸灵魂也马上没入石块之中,似乎想要飘浮回去,却刚刚离地,就又无力地掉落在了地上,晃了几下。
沙拓阙石则躺回了棺材内,身上的煞气变得无比稀薄,像是这几年的积攒,全都已经消耗一空。
但他的眼眸,却依旧维持着清澈,
良久,
才闭目,
重新陷入了沉睡。
……
“为什么护心玉佩没用,为什么侯爷亲手打磨的貔貅齿环也没用,为什么你们两个炼气士,却没办法将小姐唤醒过来!
邪祟呢,邪祟呢,将邪祟驱逐出去啊!”
大虎二虎两兄弟跪伏在床榻边,床上躺着的是郡主,她皱着眉头,表情十分痛苦,显然还未苏醒过来。
“七叔,我们没察觉到邪祟的气息,玉佩和齿环之所以没作用,是因为现在是郡主自己不想醒来,郡主不想醒来,我们也没办法唤醒郡主啊。”
“小姐自己不想醒来是什么意思,不,我就问你们,小姐要多久才会醒来!”
二虎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小姐自闭了心神,可能过两天自己就解开醒来了,也……也……也可能………”
“也可能什么,快说!”
“也可能一直醒不来了。”
…
天快亮了,但还没亮。
清冷的城内街道上,没什么人影。
只有剑圣一个人,
龙渊扛在肩,
剑上还挂着一颗猪头。
剑圣扛着猪头,
行走在无人的街面,往家走。
走着走着,
剑圣的目光不由得看向街面两侧,两侧一墙之隔的院子里,满满当当的甲士悄无声息地隐藏着。
剑圣咳嗽了一声,
扭头,
看了看自己扛着的猪头,
自己那继子刘大虎最爱吃的就是这酱猪头肉,嘿嘿。
也不枉费自己大晚上的不睡觉给那平野伯制造什么杀机,
就是在村儿里,农忙时给邻居搭把手邻居也得管一顿饭呢,
自己顺他平野伯一个猪头回家,
不过分吧?
嘿嘿。
剑圣用龙渊挑着猪头继续往前走着,
兴致来了,
还喊了一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