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守军为了防御,往往也会预先设置下陷阱,疏通疏通护城河之类的,但攻城方也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以防止城内守军冲出来反杀一波。
其实,现在的准备工作,还是以雪海关的兵马为主,李富胜所带来的兵马,则是在旁边看护。
李富胜见状,当即下令道;
“命我部校尉以上将领,凡无外围警戒任务人在这儿的,都给我聚起来观摩。”
吩咐完,
李富胜下意识地伸手在箭塔栏杆上搓了搓,
感慨道:
“郑老弟,瞧着下方秩序井然的样子,你这,真的是得了咱们王爷的真传啊。”
田无镜用兵,最为注重细节和严谨,而这,最直观的体现,就在各路兵种各部兵马的有条不紊的配合上。
在李富胜看来,郑凡是田无镜的亲传弟子,用兵之法上的相似,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但李富胜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些兵马的训练,都是梁程一手操办的。
只能说,梁程和田无镜一样,或者说,真正的强大军队,其必然是注重战术纪律性的。
但郑伯爷早就习惯了将魔王们的功劳据为己有,
当下,
也只是轻轻点头,
向前指了指,
道:
“大哥,你看,第一轮抛射要开始了。”
投石机开始进行抛射,只是,第一轮抛射的效果,并不如人意,除了少数砸到城墙以外,一大半,其实都落在了城墙外头,还有一小部分,砸入了城墙内。
总之,并没有起到很好的效果。
“这是试射。”郑凡对李富胜解释道。
李富胜点点头,虽然以前在荒漠时没城池给他攻打,但作为统兵总兵,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不过,虽然站在郑凡和李富胜的这个视角,第一轮试射并未取得太好的效果,但前方安乎城内的野人则是被这石块砸落的动静给吓坏了。
安乎城,毕竟只是个城堡,在挤入大量野人后,里头就显得相当拥挤了,所以,那些砸入城墙后的石块可谓是造成了极大的杀伤,目标太密集了,只要打进去,大概率就能有所收获。
一轮试射刚结束,安乎城内就有四五名野人骑士打着不知道从哪里扯的白布做的白旗一边挥舞着一边向城外燕军这里过来。
野人投降了,因为对于野人而言,这一战,根本就没得打。
从他们在面对燕人骑兵包围从而崩散开始被裹挟后,他们其实已经失去了在这场战争中去抗衡的能力。
哪怕如今被驱赶入了城,但安乎城和沓叠城已经荒废许久了,除了一些牧民偶尔会依靠在墙角边躲避风雪外,其余时候因为这里距离雪海关太近,所以没其他人会过来。
城内,没有粮食,也没有什么守城器械,这城,还怎么守?
最重要的是,除非野人王忽然死而复生,且决定不计前嫌救他们,否则他们连援兵都没有,其他没参与这件事的部族,一来距离太远,二来,他们也不会发兵为了救他们而去和燕人死磕。
只是,还没等那些个野人请降的骑士过来,军阵前排的弓弩手就已经张弓搭箭,一轮齐射之后,请降的野人连带着他们的坐骑,都被射成了刺猬。
真正的攻城战,还没开始呢,郑伯爷怎么可能允许对面提前点投降?
这一幕,自然也被城内的野人注意到了,终于,城墙上,开始出现成群的野人身影。
显然,在投降被直接拒绝后,城内的野人头人们,开始做起了抗争,哪怕这种抗争,注定无力。
而这边,燕军则在继续着自己的“操练”,虽说城内的野人应该很“脆”,但燕军很是珍惜这场来之不易地演练机会,所以完全是杀鸡就是要用牛刀的架势。
终于,一切准备就绪。
伴随着第二轮投石机的抛射,安乎城西面城墙上,遭遇了石块的猛砸,一时间,城墙上本来被安排上来的野人被砸得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而在下方,盾牌手列阵上前,为前排,箭塔在后,被推动前进,最后头,则是攻城锤。
“不得不说,晋人筑城的工艺,是真的好。”李富胜赞叹道。
第二轮的抛射砸得挺准的,但并未对安乎城的城墙造成太过明显的结构性损伤。
这意味着这座城,并不是豆腐渣工程,且要知道,这座城是防备野人的,在之前的岁月认知中,野人,哪里会攻城?又哪里能弄出投石机?
但晋人,就是这般刻板地将城墙修筑得棒棒的。
可以想见,如果野人王当初成功撤退回了雪原,就是这两座小城堡,都得需要追击的兵马花费多少的代价去攻打。
城墙上,开始有野人开始向下射箭,零零散散的,显然,是第一波死伤的野人消耗得太快,第二批还没能安排上来。
且野人除了弓箭,没其他的守城器械可用了。
待得距离足够后,箭塔上的燕军弓箭手开始射击,因为高度的差距被箭塔给拉平了,所以箭矢的杀伤和效果比在下面往上射要好很多。
下方,还有地面的弓箭手躲在盾牌手后头进行掩护。
一时间,燕军攻城这方的箭矢完全将城墙上野人的箭矢给压制了下去。
攻城锤开始前押,野人们再蠢都知道这玩意儿是干嘛用的,但奈何却没有办法解决它,只能看着这个大家伙来到了城门前。
“咚!”
“咚!”
“咚!”
三次撞击后,
城门,
直接被撞开了。
推动攻城锤的士卒们都愣了一下,感觉有些不真实。
远处箭塔上,李富胜喉结动了一下,道:“这,郑老弟,莫非你这推动攻城锤的,都是军中高手?”
郑凡则道:“先前城内有野人出来请降,就是走的这个门出来的,他们应该没在城门后堵塞东西吧。”
“哦,这样啊。”
其实,有件事郑伯爷不知道,那就是野人王当初率军打下了安乎城和沓叠城后,那会儿还没入关的野人可是兴奋坏了,毕竟真的是穷坏了,将城内晋人留下的所有东西都洗劫一空,甚至连城门都被拆了带走了,因为城门上有铁钉和铁皮。
最后,被野人王发现了,野人王大怒,当即斥责了他们,下令他们别的可以拿,但你得把城门给我安回去!
迫于野人王的威望,野人们还是规规矩矩地将城门又给安了回去。
但这么个一拆一装,这城门,其实早就成了形式主义的城门了。
就在这时,第三轮投石机抛射开始,第三次的抛射物上浇了油脂,所以抛射出去的,是火球。
这一次抛射,距离稍微拉远了一些,也就是故意地砸入了城墙后头。城内当即又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
紧接着,
盾牌手这才让开了道,燕人士卒扛着云梯冲了上去,将云梯架在城墙上后就开始攀爬,已经拉到足够距离的箭塔,因为来自城墙上的阻击实在是太过轻微,所以没有选择拆卸下方的零件让箭塔整个栽倒向城墙,而是直接自上方拆卸下了一个长条形的挡板,当作了桥。
里面的弓箭手直接抽出兵刃,踏着这个桥冲上了城墙。
城墙上零星的野人很快就被清理,燕军很轻松地就占领了西城墙。
李富胜砸了咂嘴,有些惋惜道:“好是好,就是太快了,还没品过味儿来。”
郑凡听了,
笑道:
“这好办。”
随即,
郑伯爷吩咐身后的一名亲卫:
“鸣金收兵,换一面城墙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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