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渐师父……师父……我做到了……你安全就好……”她含笑。
安云渐蓦地睁大双眼,涌上眼眶的泪被强压着,却还是有几滴落下。
“云渐师父……你有没有爱过我?”
“含笑,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爱如水月镜花,何惧刹那芳华,你同我说的话,此刻也显得苍白无力。”
“云渐师父……云渐……”
“含笑……含笑……你醒醒啊!别吓师父好吗?”
“我爱你!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的。我没有告诉你而已。”
“含笑姑娘睡了吧!可不知,安云渐为何出征?安将军本便是挂名的,何时上过战场?他是极爱含笑的,怎会?”几名将士在一旁谈论着。
“呀……那含笑姑娘没事呢?可还活着?伤得不轻吧!”
“难道……难道死了!”一位将士低语道。
突然之间,安云渐早已枯涸的眼眸里又荡漾起水意,因确知她的死,日渐荒芜的心,如梦方醒。
“不!含笑……醒醒……你不会有事的……含笑,我爱你。”安云渐凄惨而充满绝望的哭喊着。
“含笑,你怎么那么傻,说好陪我一起看烟花。”
“你怎么那么傻,说好带我云游天涯。”
“你怎么那么傻,独留下苍白供我咽下……”
“含笑……含笑……”
安云渐抱着她踏在横尸遍野的战场上,踩开一具又一具残破不堪的尸体,从未沾染阳春水的手指,血横遍布。
“含笑……含……笑……”
汹涌的泪不止,疯了般抱着她翻身上马,纵马而去,直至悬崖边,蓦地,他抱着她跃下悬崖。
在同年同月同日同时他们双双谢世。
将士们将他们的尸体从崖下寻找回来后将二人合葬。
后来,墓上长出了一棵树,所开的花只开不放,形似含笑,美丽异常,奇香无比,这就是含笑花。
我叫彼岸花,别名引魂花,我花开一千年,叶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永远相识相知却不能相恋。在此生无法触及的彼岸,卸下所有记忆,黄泉为花。一千年开花,一千年落叶。我的花香有魔力,我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我用花香唤起了含笑花生前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