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澜道:“是我管教下人不当,才闹出这么大的事来,害的老太君与老爷烦心,是我的不是。”回头冷冷的看着刘顺保家的、绿萝和绿荑,“愣着做什么?还不将蔡氏抬回去!”
刘顺保家的、绿萝和绿荑背脊寒毛直竖,赶紧合力麻溜的将蔡妈妈抬了出去。
“老太君好生休息,我回去定将蔡妈妈的事处置明白,回头再来给老太君赔罪。”
楚君澜便扶起紫嫣,又让宝乐扶着楚华庭,礼数周全一番就施施然离开了。
场面一片寂静。
方才前厅内的吵闹,与眼下的一片寂然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谁也想不到,楚君澜大闹一场还能全身而退!就连老太君和楚才良都没有责罚之意。
事实上,老太君、楚才良和几个姨娘都被楚君澜的雷厉风行震住了。
楚君澜到底是个什么性子?
有时温和懂事,有时宽容大度,可撒起泼来,那气势跟要吃人的野兽似的,恐怕强壮的男人都拦她不住!
她的性子,怎么越来越叫人摸不透了?
楚才良回头看看老太君,烦躁之下并不多留,行礼退下了。
楚才良一走,三个姨娘和姊妹们就也都跟老太君道别。
出门后,孙姨娘剜了王姨娘一眼,嗤笑道:“偷鸡不成蚀把米。该!”
王姨娘大怒:“孙茂春,你是什么意思!”
“这么大声?你的楚楚可怜温柔可人呢?”
王姨娘气的咬牙切齿,孙姨娘却转身就走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王姨娘颇有种拳头落在棉花上的感觉,越发的憋闷,一想到落在楚君澜手里的蔡妈妈,王姨娘又焦躁起来。
那老货,该不会将她供出来吧?
***
蔡妈妈醒来时,屋内的光线十分昏暗。她睁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环境。这是她在西小跨院的厢房。
浑身疼痛,尤其头脸上疼的火烧火燎,挣扎着要起身,一抬头,却看到不远处的人。
楚君澜正拉着紫嫣坐在八仙桌旁,小心翼翼的给她上药。
绿荑、绿萝和王顺保家的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伺候着。
“醒了?”楚君澜眼都没抬,随口吩咐道,“刘顺保家的,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去审审她到底怎么做的,是如何密下老太君赏赐的镯子,又栽赃给紫嫣的,是几时做下的事。”
刘顺保家的、绿萝和绿荑对视了一眼。
他们都是王姨娘的人,自然知道这件事必定是假的,他们得的吩咐是配合着除掉紫嫣,剪掉楚君澜的心腹,蔡妈妈得了王姨娘赏赐,怎么可能还会偷窃?何况那青玉镯子也只是个噱头,说是老太君戴了大半辈子的罢了,价值也并不高到让人铤而走险的地步。
刘顺保家的没动作。
蔡妈妈却是扶着嗡嗡作响的脑袋回过味了,不禁大怒:“你含血喷人!我没偷!那什么狗屁镯子,我岂能看上!”
“啧啧,老太君宝贝的东西,就成了狗屁镯子了?”楚君澜冷笑,“刘顺保家的,还不去?”
今日楚君澜的威风,这几人都看的清楚,刘顺保家的生怕那巴掌落在自己脸上,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去。
蔡妈妈在王姨娘跟前得力,刘顺保家的不过是个小陪衬,被她压制了多少年。何况她又知道事不是蔡妈妈做的,今日轮到她问话,她不免有些拘谨。
“三小姐问你,是怎么做的,几时做的。”
“呸!你个吃里扒外的浪货!你也配来问我!我伺候姨娘的时候你还撒尿和泥呢……”蔡妈妈大骂。